能耐?「咯吱」
一声卸了抵门板,门开两扇,孟康抬眼一瞧,那人三十来岁,身上的衣裳有
些褶皱,胡子也乱糟糟的,似乎没什么功夫梳理。
孟康知道自己不占理,故此抱拳施礼,略有歉意道:「还请掌柜赎罪,在下
实在是疼痛难忍,若有打扰还请宽恕则个。」
掌柜的听此人说话还算得体,气也就消了大半,向后退了一步,抬手请进,
孟康抬腿跨过门槛进了药铺。
掌柜的往后就走,走到了柜台前面,他也不废话,还等着看完病继续回去睡
觉呢。
「伸出手来。」
孟康闻得此言,伸出自己的右手,掌柜的握住指头低头看去,只见掌心红润
,看不出什么异样,又将他的手翻了过来一瞧,掌背白皙,看着一点大病都没有
,就连风寒入邪之兆也没有,又再度为他把脉,依旧没有丝毫异常。
掌柜的只感觉一阵奇怪,心道:「这人莫不是那我耍笑?」
脸上浮现起一丝怒意,没什么好气的问道:「你拿我耍笑不成?」
此言一出,孟康比他还觉得奇怪呢,自己一阵阵儿的打哆嗦,又感觉身上像
似贴了一块冰,又拿着火在身上烤的一样的难受,怎么这大夫看不出来丝毫异样
呢?心道:「此人莫非是个庸医?」
孟康见他满脸怒气,自己也来了脾气,横眉冷目,问道:「我干嘛拿你耍笑?你到底能不能看出来我有什么病啊?」
掌柜偏着头斜眼打量孟康,确实是浑身哆嗦,而且脸色不佳,而且眼角处还
流出不少的泪水,这的确是有些病兆,但只看手掌却也看不出什么,适才自己也
为他把脉,也没有什么异样之处,这可把掌柜的给为难坏了。
掌柜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但想来大晚上的,谁不想睡个安心觉,回来药
铺拿自己耍笑呢?当即收了脸色,细声问道:「你莫要急躁,且听我一问,近来
可吃过什么不洁之物?」
孟康摇了摇头道:「并未吃不洁之物。」
掌柜的点了点头又问:「那可得过一些疑难杂症否?」
孟康又是一摇头,道:「未曾得过。」
掌柜的看了这么多年病,难得住他的也有,但是症状与眼前此人大不相同,
孟康心里也在琢磨,自己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竟然能如此痛苦。
他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那日在妓院,自己所用的黑色粉末,孟康急忙说
道:「大夫!我前些日子在妓院吸过一种黑色粉末,那东西吸了之后,刚开始吧
……我这恶心难忍,但是随之而来的感觉,哎呦说不上来的好啊。」
掌柜的一听黑色粉末四字,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转过身来在药柜上翻找,过
了一会儿翻到了一个小木头匣子,上面贴着纸条,掌柜的把匣子放在桌上,一指
药匣子里面的药材问道:「吸的可是此物啊?」
孟康闻言低头一瞧,里面正是那日姚疏影给自己的黑粉,他「哎呦」
一声,连指几下药粉,连声说道:「对对对,就是此物,我这病是因为此物
而得?」
掌柜的摇了摇头道:「非也,此物乃是刚晒好的阿芙蓉,你说你能把这玩意
吸到鼻子里去?」
孟康瞧他满脸不信,当即伸出手指擓了一点粉末,放在鼻下勐地一吸,顿时
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服,也不冷了,也不热了,就连适才的胸闷之感也荡然无
存。
他只觉得两眼发昏,连站都站不稳了,向后连退几步,撞在门框上面,扑通
一声倒地不起,两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灯火烛,竟把那火烛看成了自己的亲娘,
他双眼含泪,迷迷煳煳的呼唤自己的母亲,随后便觉得眼皮一沉,竟睡了下去…
…掌柜的看着他这番表现,嘟囔道:「此物主治泻痢,通常都是口服,难不成此
物可以致幻?」
掌柜的正在琢磨呢,孟康忽然站起身来,直奔着火烛方向就扑了过去!掌柜
的立马缓过神来,眼疾手快,一把就将火烛给抢了过来,孟康却不依不饶,喊着
叫着非要抢掌柜的手上的火烛。
掌柜的见他一步步逼近,眼珠骨碌碌一转,计上心头,悄悄地从柜子底下抽
出一根棍子,他满脸挂笑,引诱着孟康往前走,一步……两步……等走到了跟前
,孟康正要去夺他手里的火烛,掌柜的拿出棍子往他头上勐地一砸!下手可是不
轻,直把孟康砸的头破血流,向后栽倒。
掌柜的看着倒地不起的孟康直嘬牙花子,扔下棍子一边骂一边拖着孟康:「
这小王八蛋真沉,我这银子还没赚到手呢,还要留他睡一夜,我这是造孽了啊…
…」
将他拖到了里屋,将他扔在地上,随后关上了大门。
妻子正在昏睡呢,忽然看到孟康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她急忙大喊一声:「
天杀的!你怎么能杀人啊!哎呀……」
话未说完,掌柜的赶忙从门口走到里屋,一把捂住了妻子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