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呈品字形向人影打去。
那道人影不见丝毫慌乱,百忙中身子一扭,竟然再度变换方向,斜刺里向
树林深处飞去,「笃笃笃」,三支灵蛇锥全都没入树干。
「好一个」燕双飞「。」晦涩难听的声音再度响起,怪人突然出现在通向
密林的必经之路上。
这边守株待兔,那边三人张网已待,只要在此稍一耽搁,便会落入四人围
攻,轻功再佳也难逃升天。
须臾间人影已有决断,前去之势不停,抬手三枚暗器向怪人打出。
怪人不以为意,欲待挥臂震开这三枚飞镖,忽然间那三枚飞镖同时改变方
向,高低交叉向怪人要害袭来。
猝不及防下,怪人似乎手忙脚乱,侧身避过一枚暗器,二指夹住射向面门
的飞镖,却无法击落打向环跳穴的那枚暗器,仓促间翻身退让,让开了道路。
逼退强敌,那道人影毫不耽搁,足尖一点树杈,借势再度前翻,转眼间便
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眼见追逐无望,黑衣大汉等三人也止住脚步。
「老子还当是和什么人合作呢,原来是个腿脚不利索的。」秃头汉子见怪
人落地时脚下不稳,虽然转瞬便重新站好,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怪人不理嘲讽,看着手中的飞镖,长约三寸,两面血槽,燕形镖身,嘴角
轻勾,兜帽下的双眼中冷芒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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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已至,朔风正劲,乾清宫内温暖如春。
窗外寒风呼啸,殿内地龙烧得火热,配上鎏金仙鹤铜炉内龙涎香的烟雾萦
绕,殿内气氛融融。
丁寿不安地挪了下屁股,可以离御案后面的小皇帝远些,熊孩子的眼过
于含情脉脉,二爷担心菊花失守。
已经到了椅子边,再挪就变成蹲马步了,丁寿实在忍不住了,「皇上,您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可是又缺银子了?」
朱厚照一拨楞脑袋,「荒谬,朕为万乘之君,富有四海,岂能张口闭口缺
银子,真真岂有此理……」
不是钱的事就好办,丁寿暗道,「是,臣一时糊涂,口不择言,皇上恕罪。不知您宣微臣进宫是关于何事?」
「关于银子的……」
见丁寿甩出一张臭脸,小皇帝连忙解释,「不是管你借,是要还你的,秋
粮逐步解送进京了,先期送到的金花银和轻赉银约有二十万两,朕想着先还你
一些修豹房的工料银。」
丁二立马又换上了一张笑脸,「是,臣也是小人之心了,谢陛下还记挂着
臣下。」
朱厚照不好意思地搓
了搓手,「小人之心也算不上,年关将近,花钱的地
方多,金花银要用来赏赐宫人,轻赉银还要支付在京武官俸禄,确是捉襟见肘
,那个朕想着,可不可以先少还一些?」
看朱厚照比出的所谓「少还一些」的手势,拇指与食指间的缝隙怕是只能
塞进一根头发丝了,丁寿皱着眉头,「依陛下的意思,还多少?」
「三千两,你看如何?」朱厚照希冀地望着丁寿。
尼玛,连个零头都不够,丁寿不由瞪大了眼睛。
「要不,五千?」朱厚照鼻子有些发酸。
人穷志短啊,这可怜孩子,丁寿心底叹了口气,「一千两吧。」
「真的!」朱厚照先是雀跃,随即有些尴尬地笑道:「是不是少了些?」
「多少是个心意,陛下守信,对臣有义,这便足够了。」反正银子是收不
回来了,二爷也只剩下表几句忠心了。
「果然是讲义气的。」朱厚照绕下御案,拍着丁寿肩膀道:「放心,秋粮
还在源源不绝的运送来,下批一定多还你些。」
「陪朕一起用膳,山东镇守毕真呈送御膳房一批大虾,每只都有尺余长,
回头带些回去。」
丁寿心里正默默估算,自己该吃多少大虾能回本,刘瑾突然快步走进暖阁。
「老刘你也来了,正好一会儿一起陪朕吃,我跟你说,这批大虾……」
刘瑾无礼地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朱厚照,「陛下,巡抚江北总督漕运右都御
史洪钟与漕运总兵平江伯陈熊联名上奏:漕银被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