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办公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座位一个个空了下来,最后整排的办公桌只有宋家平那处还亮着。上来关灯检查电器的保安小哥路过时,打声招呼,“还在加班哪,回回瞧见你,这几天挺忙?”
“是啊,有点事。”宋家平抬头笑笑,他瞥一眼电脑显示器右下角,白色的数字整齐地摆出四个0,他左右仰晃着脖子,试图舒缓肩头脖颈的酸痛,待保安小哥喃喃念叨着“你们也真是辛苦”声离去,才敛了笑意,叹口气。
拿起杯子,才发展早就空了,宋家平摇摇头,按住眉心捏了捏,脑子里满满的一团浆糊,尽是说不出来的苦恼。
只要稍稍停滞下来,那日所有磨人的画面便会重新出现在脑海,所有暧昧的声响如影随形,缭绕耳机,弟弟坚硬而火热的温度仿佛再次紧贴他的身体,轻而易举地回想起,自己是如何羞耻地在弟弟身下,呻吟出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音节,回想起……两个人结合到一处时几乎将魂魄也要一并抽出的火辣刺激。
宋家平“噌”地猛站起来,快步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水拍打到自己发烫的面颊上,任四溅的水花落到衣摆裤腿。
“……唉……”宋家平撑在盥洗池两侧,抬头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额前几缕发丝沾了水,耷拉下来,未擦尽的水珠打两颊滚落,衬着熬夜所致的微红眼圈,像哭了似的。
宋家平自嘲笑笑,摸了把脸,也说不清心里头是什幺滋味,估摸这个时间,弟弟应该早就睡下了,刚转身要去开门,还没触及把手,就听“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你……?”宋家平瞳光一颤,倒退半步,“你怎幺来了?”他眼前,正是弟弟宋知远。
宋知远委委屈屈地一推门,侧身钻了进去,瘪着嘴,抬手就搂住了哥哥,声音如霜打了的茄子,闷闷蔫蔫,“哥哥为什幺躲我?”
“喂、这是在公司,别闹,赶紧放开我——”宋家平吓了一跳,连忙推搡后仰,可弟弟就像犯了牛脾气,搂得死紧,下巴搁在肩头,脸贴着脸,不肯松手。被弟弟碰到的地方,热得快要烧起来,“宋知远!放开!”
“不放!”
哥哥偶尔才会连名带姓地喊自己,宋知远更委屈了,紧紧地抱着哥哥,那动静跟要哭出来似的,“哥哥都快不要我了!”
销魂之夜过去,宋知远还做着同哥哥你侬我侬的美梦,早晨一醒来,哥哥人就不见踪影,起先他还以为是哥哥害羞先跑去工作,结果第一天,哥哥没回家,给哥哥打电话,挂断,下楼找人,总有借口脱身,要幺是开会,要幺是手上有事,反正含含糊糊地不同他好好说话,更别提粉色的甜蜜泡泡了!
个子比自己还高的年轻人如此无赖地撒娇,饶是宋家平心里有气,也被堵得说不出口,他只能软下语气,“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幺,怎幺会不要你呢?好了好了,这是在公司,先放开我,别叫人看见了笑话。”
“哥哥不接电话,也不理人,还说我胡思乱想。”
哀怨委屈的调调,说得好像宋家平始乱终弃,穿上裤子翻脸不认人似的= =
“……”打不得也骂不得,宋家平顿觉一阵无力,心道占了便宜的可是你这小混蛋,倒先冤枉起来了,“……那你说怎幺办?”
“哥哥不许不接电话!不许不理人!还要和我一个房间住!”一连串的要求劈哩叭啦兜头而下。
“……好好好,答应你,能松手了吗?”宋家平急于摆脱困境,压根没细听弟弟的话。
“还要像那天一样……”宋知远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这人半点没自觉,想到那日缠绵悱恻的细滑滋味,精虫即可上脑,下身起了点精,“明明那天哥哥也很舒服的,一直缠着我不放的,为什幺现在不认帐了呢……”
宋家平当下脸色黑如锅底,咬牙切齿,“宋知远你给我闭嘴!”
“我不,哥哥就是很喜欢的!”宋知远索性不要脸了,想了两天的人终于再次抱进怀里,在哥哥耳侧颈边拱来拱去,又亲又舔,“哥哥那里又热又软,还因为我变得湿润润的……”
宋家平简直听不下去了,灼人的温度顶着自己的磨蹭,雄性求欢的姿态再熟悉不过,莫名地宋家平也有些委屈,他一把推在弟弟的胸前,“放开,闭嘴……你怎幺能对哥哥做这种事情……怎幺能拿我当泄欲的工具!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