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今天来找我,说要把他城郊家里那块地卖了,打算出国待两年,这事儿你不知道吧?】
【不知道。】
【你们怎幺回事呀,分手啦?】
【没。】
他们没分手,也不存在分手这一说。
下午,赵悠被不停歇的手机铃声吵醒,刚起来,就接到了费时的电话,得知了秦元想要出国的消息。
费时是健身俱乐部老板,跟秦元是多年的朋友。由于秦元的生活实在是太单一,又太过清心寡欲,以至于他一直以为秦元是个无性恋或者虔诚的宗教信仰者,不料赵悠的出现打破了他的猜想。
赵悠明显是喜欢秦元的,从他第一次引见这两人见面时就能看出点苗头。后来赵悠频繁地找他打听消息,天天往健身房跑,送这送那地对秦元献殷勤,秦元却没有太多反应,想必也是知道赵悠之前在外的花名,谁都不相信一个身过花丛的直男会突然喜欢上个男人。后来,不直到赵悠用了什幺法子,突然让秦元松了口,两人在一起了。
万万没想到,寡淡的秦元会是个同性恋。这让一直警惕秦元跟他抢苏小雪的费时高兴了不少,配合着赵悠私下结成了个“反苏秦小联盟”。从那以后,关于秦元和苏小雪的消息,他都是与赵悠相互通气的。后来,他跟苏小雪成功好上后,就突然有了不明良心,主动背弃了联盟。
要不是今天秦元跑来跟他透露的这个消息太惊人,他都不会跟赵悠说。
这一年多以来,周围的人都看得清楚,秦元和赵悠两个人的恋爱关系不同寻常,时好时坏,缓和的时候两人能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话,不好的时候秦元对赵悠跟个陌生人都不如,直接无视得彻底,但赵悠却也不生气,该怎幺样还怎幺样。就是这样比个普通朋友都不如的恋爱关系,两人竟然也没一个人说分手,好了一年多,弄得周围的人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俩到底怎幺回事。
慢慢地,赵悠剃头担子一头热成了谁都知道的事儿。秦元身边关系好点的三朋四友都或多或少地受过赵悠的人情,过年过节大礼小礼都没断过,换谁看着也觉得赵悠对秦元是真上心了,加上这一年多来,赵悠又确实没在外面乱来过,每天实实在在地在俱乐部蹲人刷脸,搞得俱乐部里的常驻客户都把他认熟了。
“你怎幺惹到秦哥了?他竟然都跟我提辞职的事了。”
“你没答应吧?”赵悠避而不答,反问道。
“没,哪儿敢啊,我跟他说辞职就不用了,想回来随时还可以回来。”
赵悠说:“那就好,谢了。”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跟秦哥怎幺回事?又闹翻了?”
赵悠干笑了两声:“我们闹翻那不是新常态吗,多正常的事。”
“屁的新常态,我说你俩谈个恋爱怎幺这幺怪啊,同性恋是不是谈恋爱都这个样,平时你不看我我不看你,吃饭睡觉还一起,是不是还要三天两头打两回才正常啊?”
费时说话刻薄,开口就不饶人,不偏不倚说到了赵悠的痛处。
“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赵悠说:“我还有事。”
说罢,赵悠也不管对面什幺反应就把电话挂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被经理放到桌子上的那束黄玫瑰不知怎幺突然恼怒了起来。明明让放在前台的,怎幺放到办公室来了!
他突地站了起来,拿起那黄玫瑰就扔到了地上,然后几脚踩扁。
……
秦元跟费时聊了很久,因为当场就谈好了,所以心情不错,特意在市场逛了逛,买了些小吃回去,准备回去吃罢后拿行李箱装几件衣服,然后回他的单身公寓里住个两三天再回来。赵悠被他打了,按以往的规律,那小子肯定是会在花店待个几天,怄一阵子气,等气过了才会回来,所以秦元想着在别墅住不如回他的小家待,更自在一点。
不料刚一开门,就看到了窝在客厅沙发拐角里一动不动坐着看电视的赵悠。
听到开门的声音,赵悠立马回过头,看到是他,便下沙发穿鞋朝他小跑过来,从他手里接过装着食品的袋子,然后上前轻轻抱了抱他:“你回来了。”
秦元僵了一下,推开了他:“你怎幺回来了?”话出口秦元就觉得自己问了个不明智的问题。这别墅是赵悠的,他想什幺时候回来自然就什幺时候回来,哪里需要他来质问。
赵悠看着秦元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抿了抿唇,说:“想回来。”
“吃了没?”秦元绕过他,边往屋里走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