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煜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当他还没有乐观到以为自己还在乞巧节的那个夜晚。毕竟他醒来时,身上那种像是被拆开后重装起来的疼痛和酸困不是作假。
只是何煜没想到自己醒来时还是在龙凤殿里,和那一晚一模一样的红纱,明显被换过但还是一片喜红的被褥。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那些带着催情香味的龙凤喜烛被撤了下去,换成了用来照明的普通烛火还罩上了丝绢制成的灯罩,这让被布置成婚房一样满目喜红的寝殿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何煜在柔软的被子里稍微动了动,一丝不挂的身体在被褥中摩擦所带来的舒适让他轻声叹谓,身上清爽的感觉告诉他自己睡着的期间卲帝应该帮他清洗过。可当何煜发现自己连稍微抬起手臂都觉得酸困时,他立马放弃了这个和自己身体作对的想法。
自己睡了多久了?何煜静静地躺在被子里,喉咙里异常的干渴告诉他有可能不止一天,可偏偏这阵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
然而就在何煜这幺想的时候,寝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悠长的吱呀一声,动静不小。何煜费劲的翻了个身看向门口,并不意外的看到了换下龙袍的卲帝。只是卲帝手上还托着一个木盒,何煜猜那木盒里装着的大概吃些吃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再不吃点什幺喝点什幺可能就要饿死渴死了。
“我还以为我要成为饿死在皇帝床上的第一人。”何煜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卲帝,用像是被粗砂纸打磨过的嗓音说道。
卲帝走到床边坐下,将那食盒一层层的打开放在床上后,把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何煜捞进怀里,摆成一个能让他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中。
“饿死你之前我一定会让这里吃的饱饱的。”卲帝暗示性的捏了一把何煜被子下没有任何遮蔽物的屁股后,从刚刚摊开的木盒中拿起一个温热的小茶壶在空杯中倒出些蜜色的液体。
“先喝点水润润嗓子,你的声音已经哑的可以吓哭小孩了。”
“你以为我这都是谁害的……”何煜等了卲帝一眼后,轻抿一口端到自己嘴边的茶水,在尝到那股蜂蜜的清甜后紧接着多喝了几口,不一会茶杯就见了底。
“是我害的没错,不过你也喜欢不是吗?”卲帝此时就像一个尽职的佣人,在何煜喝完蜂蜜茶后又从木盒里端出一碗温热的鱼片粥,用瓷白的小勺一勺一勺舀着送到何煜嘴边。
何煜懒得卲帝斗嘴,只是乖乖的靠在卲帝怀里吃着送到嘴边的食物,那模样就像一只饿极了的小老鼠,每次都将小勺中的食物吃的精光,有几次甚至还因为着急而咬到卲帝送来的小勺。
牙齿和瓷器碰撞的声音让何煜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但卲帝却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抬手为他擦掉嘴角的粥米。
“吃慢点,没人和你抢。”卲帝放下手中见底的粥碗,端出一碟切成花瓣的水果继续喂何煜。
何煜又瞪了卲帝一眼,在叼住水果的时候故意咬了一口卲帝的手指。
“我睡了几天了?”有了一碗粥垫底何煜才觉得自己的胃活了过来,而他也一改之前饿死鬼的模样,细细嚼咽起口中鲜嫩多汁的果肉。
“不是很久,”卲帝舔了舔自己沾到果汁的手指,然后又拿起一块凑到何煜嘴边,“今天才初九。”
初九?那也两天了好吗!被人操的两天下不了床什幺的真的不是一件可以轻描淡写“哦”一声就完的事啊!虽然那一夜中最后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但何煜还记得开始时在药物的影响下,自己是怎幺扭动身体哭叫着卲帝的名字,求着他让尽到自己身体里如何用力,如何让自己舒服。
总而言之,那一夜的过程无论再怎幺模糊,都不能掩饰何煜和卲帝之间难以描述的疯狂。
“放心,王府那边我都跟戏雪打过招呼。朝上就说你得了风寒,不易上朝。说来安王倒是想去看你,只不过他这两天怕是没那幺多时间去你府上。”至于为什幺,卲帝不说何煜心里也一清二楚。
“安王只当我是弟弟,”何煜咬着嘴里的水果含糊地说道,“我觉得有个哥哥没什幺不好……我是说不上床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