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特雷斯则一眼就被玻璃花房中露出的隐隐鲜红吸引了目光。
看来瑟斯父提将花房里的花照顾的很好啊,难怪那教堂中每天都有足够新鲜娇艳的玫瑰。在这样的寒冬里还能让玫瑰开放,如果没有一颗足够虔诚心,绝对无法办到的吧?
而这样虔诚的父怎幺可能会做出藏匿吸血鬼这种事情呢?特雷斯笑叹了一声,深深为自己的之前的怀疑感到愧疚。可就在他准备绕过花园去宅子门前时,花园中积雪上的一抹银光牵走了他的注意力。
特雷斯一边怪那是什幺,一边踩着花园中厚厚的积雪向那抹银光旁走去。可当他走近后看清那抹银光时,特雷斯才松下来的眉头再一次深深的皱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那抹银光的来源竟然是一枚雕琢精细的十字架。而那枚十字架此时正带着一条断裂的珠链静静地躺在积雪之中,发着冷冷的光泽。
特雷斯认识这枚十字架,因为上一次他看见这枚十字架时,它正挂在瑟斯提父的胸前,被自己虔诚的亲吻过。
‘那枚十字架是我的重要之物,只有在特殊的日子里我才会带在身上。’
特雷斯忽然想起瑟斯提说过的那句话,却不明白对方口中的“重要之物”怎幺被丢在花园里。
是不小心丢掉了?
特雷斯下意识的想要弯下腰去捡,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眼角飘过的一抹不和谐的白却让他分了心思。
然而当他抬起头看清那抹玻璃花房中不和谐的白色时,特雷斯整个人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冰水一样,定定的愣在了原地。
那并不是单纯的白,而是属于肌肤的肉欲的白。
晶莹剔透玻璃花房中,艳红似血的花丛边,一双白皙的肉体正如蛇一般抵死纠缠。
花房中赤裸的金发父狠狠的拥抱着身下的看似纤细脆弱的黑发青年,而那黑发的青年的双腿牢牢纠缠在父窄瘦的腰间。相连的下身一次次分和一次次相撞,黑发青年脆弱的脖颈高高扬起,连着紧绷的下颌一同描出一条优雅却魅惑的线条。
特雷斯死死盯着那被金发父牢牢困在身下的黑发青年,看着他隐隐露出的鲜红的唇,看着他缠绕在父腰间的双腿和紧紧绷直的足尖,看着他勾在父脖子上无力的手臂,看着那时不时隐没在金发与黑发之间那双弥漫着欢愉的水雾黑眸。
原来在这里啊……他一直以来拼命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的那个黑发的吸血鬼,原来就在这里啊。
特雷斯紧紧盯着花房中沉迷在肉欲中的两人,忽然觉得自己冰冷的身体渐渐涌出一簇没有缘由的邪火,这簇邪火燃烧着他的血液和骨髓,从身体内部将他整个燃烧成灰烬。
而后,他竟然在看着花房内两人的交颈亲吻抵死缠绵的过程中,渐渐起了一股清晰又无比强烈的欲望——对那黑发吸血鬼的欲望。
特雷斯忽然疯狂的希望,此时在花房内将那魅人的黑发吸血鬼压在身下的是自己,肆意索取占有那黑发吸血鬼的也是自己,拥抱他的是自己,亲吻他的是自己,呼唤着他的名字的也是自己!
而不是那名为瑟斯提的金发父!
特雷斯狠狠的闭上眼,重新弯下身捡起地上的十字架。又在原地站了片刻后,转身离开了这座隐藏着淫靡情欲的花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