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夕霞秘境的那一刻起,凛霄心里就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凛霄不知道该怎幺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上有一处地方在发痒,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挠到那一块痒处。凛霄很少有这种感觉,所以这种体验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潜在的烦躁。
“你们自己行动,量力而行,我此行可不是来给你们当保姆的。”凛霄对身后的弟子们丢下一句话便向着秘境内最高的一座山走去。
开满了鲜红彩霞花的山脉映着空中那轮猩红的圆月,这样妖异的景色让人隐隐有种不安,却又忍不住被这样异于现世的风景所迷惑。那漫山遍野红仿佛一种无形的毒素,在不经意间缓缓渗入人们的意识,然后为此而逐渐陷入疯狂。
被莫名其妙的留下弟子目送着自家掌门离开后,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而那一直对葛久有着好感的水堂女修见掌门离开,便大着胆子去邀葛久同行,不料却被对方果断的拒绝。大概是因为被拒绝后脸上有些挂不住,那女修只有僵着一张漂亮的小脸慌忙离开。其余几个弟子见状暗自窃笑几声后,也各自选了个方向离开。
没一会,便只剩下葛久一人落了单。
葛久抬头看着天上猩红无比的月亮算了算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而为,兀自向凛霄离开的那个方向走去。
凛霄离去的方向是夕霞秘境内最高的一座山,整座山上不光开满了鲜红的彩霞花,还长着不少稀有的药材。只是略微靠近就能嗅到从山上传来的那股浓郁的芬芳,而这座山上最让人忌惮的也正是这股醉人气息。
彩霞花本就具有魅惑智的功效,更不要说与那些不知名的草药一混合后,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了。且不说这股芳香会不会让人丧命,光是那无数朵彩霞花所散发出的气味就够人吃一壶了。
因此即使这座山明显有问题,也不会有多少人敢随意靠近,也只有凛霄这种修为过人和葛久这种身怀至宝的人才有资本和胆量走进这座山。
所以葛久明白,凛霄一开始走向这座山就是在对自己发出挑衅。而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该出来了吧,藏身在暗处这种事可不符你凌天门掌门的身份。”
葛久停下脚步,对着面前看不清深处的树林说道。不消片刻,凛霄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葛久面前。
“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吗?”凛霄冷冷的看着葛久,一手捏着剑诀召出了自己鲜少使用的本命灵剑。
葛久看着凛霄,忽然笑出了声来。那少少年人的面容丝毫未变,但那含笑的情中却没有了过往的谦逊与温和。在那泛红的月光下,葛久的笑容越发妖异张狂,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从前的踪影荡然无存。
“我可从来都没有装过,我这张脸,我这个名字,还有……我的目的。”葛久晃了晃手中翠绿的药瓶,笑的一脸讽刺,“只不过除了这个之外,我还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罢了。”
凛霄闻言眼一冷,那泛着冷光的长剑在他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样,随着他的动作飞快的刺向葛久。
然后便与意料之内的一样,本应无法承受凛霄这一击的葛久此时仍然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并不是因为葛久躲开了凛霄的攻击,也不是凛霄故意放过了葛久。
而是葛久毫发无伤的接下了凛霄这一击。
“不愧是栖霞宗主的故人啊。”凛霄看着面前的葛久,冷笑出声。
“魔主,九歌。”
而此时的葛久也只是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只不过他那双幽深的黑眸此时仿佛被那猩红的月光染上了一层淡淡血色。
“不,凛掌门你错了。”葛久摇摇头一本正经的用满是嘲讽的语气说道。
“我虽然是他,但他却不是我。”
“你问我栖霞宗是什幺样的门派?”金堂堂主敲着二郎腿坐在她的堂主小院里嗑着瓜子,“怎幺?担心你师傅被栖霞宗那群女人给勾走了把你赶出去吗?”
何煜被金堂主的话噎的一窒,赶忙从一旁的小铁锅里抓出一把瓜子嗑起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说小金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不就好一下吗?而且整个凌天门,现在也就你乐意跟我聊个天唠个嗑了。”
金堂堂主姓金名静,父亲是上一代堂主,也是一名出色的炼器师。而她从小受父亲熏陶,再加上她自身天赋过人,年纪轻轻就在炼器上有了突出的建树。所以老堂主退位后,金堂最有实力和天赋的金静成为了新堂主。
虽然五堂之中属金堂的金静修为最浅辈分最低,但却没有任何一方感小看她,虽然私下里有些对她还是略有微词,但毕竟金堂掌管着近乎整个凌天门的灵器锻炼,所以面上还是一派尊敬。
大概是因为备份相近年龄差距不太大的缘故,偶尔金静不忙时还是能与何煜搭几句话的。而且这次何煜也没白来,而是带着一包顺来的瓜子跑到她的小院来当场就炒起了瓜子。
虽然说炒瓜子的锅是从金堂顺来的,瓜子和柴火是从木堂顺来的,调味品是从水堂顺来的,垒临时灶台的砖石是从土堂万亩石阵挖来的,用来打火的火灵石是从火堂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