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就算两个人是结婚了,也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但他一直都觉得两人是被他一头热的爷爷生拉硬拽凑在一起,既谈不上共同语言,更别说感情基础。何况杨医生对他也一直是不冷不热,又生疏又冷淡的客气……只有在那种时候,才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流露出一点爱意。但是那又能证明什幺呢。男人的大脑和下半身都是分离开来的。性冲动和感情也没有太过必然的联系。
就像他第一次被男人拥抱,也能在男人身下高潮一样。
喻澄想要伸手按住自己的心脏,不许它跳得那样快。
不能太心存期待。人是很脆弱的,期待一次次落空之后,人就会垮掉。
他在很小的时候,在一次次父母或者会来接他,或者至少会来看看他的期待,然后又落空的现实里,渐渐放弃那些无谓的期待,只拼命握住自己能握住的东西。
所以就算能考到外省的大学,他也不肯离开爷爷的身边。就算他知道杨医生只是拒绝不了爷爷的热情,他也顺水推舟地接受。就算他并不确定自己和杨医生的未来,也仍然把自己全部都交给他。他怕的是自己的一点不情愿,都会让对方不要他。
拥有得太少,又太过害怕失去的人,都是这样十足地,绵羊似的温顺。
因为没有倚仗的资本,可以去任性耍脾气。
喻澄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能抱有期待,却在打开门看到鞋柜上一捧鲜红的玫瑰花时,整个卡壳了似的,呆立在原地。
男人脸上有层冰壳似的僵硬,说:“回来被卖花的小姑娘在路上堵住,走不掉才买的。”
屁咧,路上卖花的小姑娘才不会把花包得那幺好看。
见他一动不动没反应,男人脸上更僵,又冷:“不喜欢就扔了。”
说着就要把花拿起来扔掉,喻澄惊醒过来,忙一下扑上去:“别别扔!”
男人被他扑了个正着,有些预料不及,往后退了退才站稳,另只手还不忘扶住喻澄的腰。
喻澄心有余悸地抱住自己差点惨遭抛弃的玫瑰,当然他是一个男人,收到玫瑰也没什幺好得意的。
但是这是他人生里第一回收到来自别人的花束,还是玫瑰。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表明,自己可以多一点期待。
虽然也觉得肉麻,好在酒精还没有安全消退,他在酒精微微的麻痹感里,对男人说:“谢谢,我很喜欢。”
然后他仰起头,踮起脚,在男人的嘴唇亲吻
亲上去。
男人身体微微僵了僵,喻澄学着男人曾经对他做的那样,不是很灵巧地伸出舌尖去顶他的唇缝,又含住了对方的唇瓣,控制不住力道地用牙齿轻咬。
听到对方隐约的吸气声,喻澄以为是把他咬痛了,一下都讨厌笨拙的自己,连讨好人都能做的这幺失败。
犹豫之间,想着要不要算了的时候,放在腰间的手一紧,男人抱住他,以更用力的姿态吻下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