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前任审者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往事,更没有什么你s我活的恩怨。只不过是看得多了,心就冷了。
一言概之,他很清醒,对目前的审者也没有任何不满。
当然,也不会主动亲近就是了。
其实他也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照顾好今剑,毕竟他更擅长的还是料理家务事,至于带孩子……
一般早早被一期一振和小豆长光包揽了。
然而本丸里没有小豆长光,一期一振现在能带好自己就不错了。
今剑怎么就傻了呢……烛台切光忠好气又好笑。
小狐丸也不敢肯定,只道应该是成为溯行军的后遗症。
虽然今剑本来也没多灵光,年纪跟三日月宗近一般大,心x还跟个孩子似的,连汉字都不肯学。但好歹也b现在强,走路都跌跌撞撞,还隔一会儿就哭着找审者。
烛台切光忠突然反应过来:“审者呢?”
跟着出门的山姥切国广和前田藤四郎刚才都打过招呼了,唯独审者不见踪影。
“被时政请去了。”小狐丸答道,又有些头疼。
他们也没想到,从时之政府讳莫如深的yyn寮偷个人,如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从头到尾甚至没和使部打过照面。也许正是因为太松懈了,才出了朱雀门,就撞上了之前从窗中窥视过的人。
也是这时他和前田藤四郎才反应过来,明目张胆地作这般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装束,除了时之政府,好像也不做他想了。
时政只留下了一个人,好整以暇地抱着臂,显然是专程在这等着他们。
审者面se如常,将时空转换器的备用匙交给山姥切国广,三言两语打发他们回本丸,自己跟着时政的人走了。
现在想来……她那时沉着得不像话,像是事先料到一般。小狐丸抖了抖耳尖,若有所思。
当时他还未察觉不对。对久候数寄他是心存感激的,就算她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他也能从细枝末节看出来。她恐怕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得以破除囚禁今剑的阵法。
因此当下他上前一步,半挡在审者的身前。本想与时政的人就此事探讨一二,说开了,擅自出行的事指不定就揭过了。
谁知审者会自己送上门去。
今剑自离开阵法便一直浑浑噩噩的,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前田藤四郎心焦如煎,去找今剑是他提出的,如果审者因此受到责罚……他难辞其咎。
反倒是与久候数寄最为亲密的山姥切国广劝慰他们,笃定时政不会为难她。
小狐丸也只好跟着把两振短刀哄回本丸,候着审者。
久候数寄也真没让他们久等。
按规矩办的话,审者不打报告离开时政辖地不是什么小过错。但前来和她交涉的人对她的本丸知根知底,根本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刁难她。
她对时之政府为什么找来,心里大致有数。
双方都是直来直往的人,略去不必要的寒暄,很快达成了共识。
之前叮嘱过山姥切国广不必声张,本丸里也没什么人知道她去时之政府走了一趟。以至于山姥切国广挨个通知公文内容时,付丧多多少少吃了一惊。
其实文书内容放在任何一所本丸,都不值得大惊小怪。偏偏不久前签约的时候,时政特批了久候数寄所在本丸不需要完成日课,这才过了几天,又强制他们执行日课内容。
诚然,他们对时之政府抱有一定恶感,但也得承认出尔反尔不是时政的一贯作风。
不能怪三日月宗近多心,他怀疑其中有久候数寄的手笔。
本丸的结界从未完全破解,这在本丸里是所有付丧心照不宣的秘密,就连山姥切国广都未曾刻意向久候数寄提及。结界目前畅通无阻的只有正门,一旦久候数寄离开一定距离,产生原因不明的缺口就会开始变加速闭合。
三日月宗近一直没放松对久候数寄的盯梢,见她真的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当她还没发现。
现在看来,她完全有可能早就知道了,却装作被蒙在鼓里的样子,放松他们的警惕。
但是,很可惜。反扑的幼兽终究会被拔掉尖牙利齿,逮回卑鄙猎人的笼子里。
三日月宗近甚至有闲情对她不知无畏的勇气啧啧称,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他没有后招?就连前田藤四郎的求助都出自他的授意,就为了试探她的安分守己,到底是乖顺,还是隐而不发的乖戾。
能把今剑带回来,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到此为止了。三日月宗近将把玩已久的茶盏放回案上,盏中青绿喜人得紧,酝酿着愈发扑鼻的香气。
与其说他嗜茶,不如说他珍而重之的是品茶的那份闲心。
而他失而复得的赏心乐事,不打算交由别人掌控。
三日月宗近半垂着眼时美的惊心动魄,敛去了锋芒的利器更像是艺术品,任凭心猿意马,兀自不近人情。
他最后看了一眼盏中不肯卧倒的茶梗,拂袖而去。
等了那么久,总算等到好事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