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误会,毕竟对绝大部分人来说,“灵力”只是一种能量,能衡量它的只有数值。而对她来说,“灵力”是具t可感的,无论是视觉还是嗅觉,都不过是辅助她辨认的手段罢了。
她将发绳收好,什么也没说,只提前写好了第二天的出阵名单,嘱咐前田藤四郎明天带着山姥切国广和小狐丸来找她。
人选倒也没经过深思熟虑,本丸里三条家就只剩下两柄太刀,她不希望是三日月宗近,那就只能是小狐丸了。
按照前田藤四郎的说法,今剑可是和前任审者闹翻了才离家出走的,她有本事找到他,可没把握劝他回来。
其实今剑回不回来,她是无可无不可,白天的一时兴起早被一期一振的举动浇了个透心凉。只不过前田这孩子颇得她眼缘,她不忍叫他伤心。
尽管她心里明白的很,前田藤四郎的岁数b她的命还长,做她的爷爷都有余,更遑论被她当成晚辈。
然而长了年岁并不代表长了心智。她不是没见过其它本丸的付丧,相b之下,这个本丸里的某些付丧表现得像是个呱呱坠地的婴孩,在全然陌生的世界里四处碰壁。
有时候她也好,上一位审者在任期间,到底教了他们什么。
饮食男nv,一概而论;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以至于在各自为营的付丧中,她见着前田藤四郎发自内心地为别人忧心,坚如磐石的心突然就柔软的不像话。
横竖也是闲着,不过寻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第二日,久候数寄照常将出阵的人送走,不出一刻便等到了她点名的人。
小狐丸眯了眯眼,眼尖地瞧见她眼下的青黑。出于避嫌,山姥切国广和前田藤四郎并没有一上来就盯着她的脸看,竟是都没发现。
他对三日月宗近的盘算不感兴趣,但也着实和新任审者不熟,便也装作没看到。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熬夜再正常不过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他想。
久候数寄扫了陌生的付丧一眼,除了发现他头顶毛茸茸的耳尖时有些手痒,倒也没有多关注他。
她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寻到的,自顾自在时空转换装置上设置好坐标,回头示意他们跟上。
去万屋时她便t验过,可那终究也是时之政府的地盘,就是走都能走过去,不太有时空转换器的用武之地。许是第一次进行时间维度的跳跃,她一时有些耳鸣目眩,失去了对肢t的控制。
山姥切国广和前田藤四郎见状都要去扶,久候数寄回时却被陌生的气息占据了鼻腔。
小狐丸足足高了她一个头,闯入眼帘的便是他交领掩映下的x口,白净得连打理如新的衣物都逊se三分。肌r0ujg雕细刻般的线条里流淌着生机与暴戾,应是同样漂亮x感的锁骨被藏在护具下,再往上是半掩的喉结和窄而利的下巴尖。
分明是极具侵略x的躯壳,他的气息却是g燥温暖的,轻而易举便能在异x的心底催生信任与安全感。他掐准了度,只虚揽着她的肩,掌心的冰凉被衣物缓冲,宽厚又如艺术品般jg致的手掌便分外让人依赖。
他很绅士,久候数寄却触电般拿开了他的手。
“谢谢。”她虚了虚眼睫,看不清眼底是何种情绪。
小狐丸的狐狸耳尖抖了抖,莫名有些舍不得手背上一闪而过的触感。
一旁的付丧这才发现审者脸se不对,却轻易被她敷衍过去。
久候数寄设置的目的地对他们来说陌生又熟悉,可她不开口,他们也不能确定。
平安时代的京都,他们之中谁也没经历过,自然陌生。数百年后的京都又是时之政府为时空转换器圈定的常用坐标,依稀有着从前的影子,这才让他们觉得眼熟。
这个时候的京都可容不得审者和付丧来去自如,换句话说,根本就在时空转换器的有效坐标范围之外。久候数寄不以为意,付丧又一知半解,也不知后来时之政府查阅他们的坐标记录是何感想。
“……”前田藤四郎拿不定主意如何称呼,只好拽了拽久候数寄的袖子。
为了融入人群,一行人戴上斗笠,遮去过于引人注目的发se。久候数寄换上了山姥切国广准备的单和绔,外披小褂,看着倒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怎么了?”她回头。
目光清冷冷的,似一双泉,可其中只映着他。
前田藤四郎耳根发红,支吾道:“您还没有用过早饭……”他观察过,往日里审者都是送走出阵部队才会自己折腾早餐。
山姥切国广代劳过几次,似乎不大合她胃口。
他没多想,只道是山姥切国广不善庖厨,暗自决定要多和烛台切光忠说说好话。
久候数寄恍然,却是断然拒绝:“不用了。”
付丧又不用进食,她可没心大到被人盯着用餐,即便在本丸里也是屏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