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是这里,要不就外面,你们自己选。”
客房在楼上,低矮的天花板擦到哈利的头顶。两张单人床并排放在窄小的气窗下方,床垫像个流沙坑一样凹陷,铺着发黄的被单。壁炉点燃之后,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刺鼻的烟味。唯一一盏灯没有灯罩,投下闪烁不定的昏暗黄光,两人走动的时候必须非常小心,免得撞上滚烫的灯泡。行李都还在车上,他们裹着粗糙的、散发出霉味的羊毛毯子,等炉火把铺在椅子上的衣服烤干。
“要是我们半夜被十八世纪装扮的土匪割开喉咙,绞碎做成狗食,这全是巴里的错。”亚历克斯对壁炉说,在毯子下面蜷缩成一小团。
“也许这里并不是提起凶杀的好地方。”哈利打量着墙上的一块喷溅状棕褐色污渍,“你觉得这是水渍吗?”
“最好是。”亚历克斯拍了拍枕头,躺下,“就算修理工明天一早赶到,我们也会迟到十二个小时以上。”
“我们明早可以打电话解释。”
“迟到也不完全是件坏事。”
“为什么?”
“减少社交时间。相信我,哈利,不是每一个卢瓦索都和我一样有意思的。”
“可以想象。”哈利看着天花板,双手交叉垫在脑后,“你还没有介绍幸运的新娘是谁。”
“老实说我也没见过她,是父亲介绍给乔治的,姓哈特福德,她父亲和我父亲一样有个不值一提的爵位,但是地产多得多。可怜的姑娘,她应该还没有发现乔治真正爱着的是飞机。”亚历克斯沉默了一会,两人各自躺在那里,听着壁炉里的木头燃烧的噼啪声,“你还记得有一段时间,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吗?没想到他在圣诞节前回来了?”
“我记得。”
“有那么一段时间,”亚历克斯清了清喉咙,“小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觉得他其实和飞机一起坠毁在海峡里,回来的是个幽灵。乔治只是看上去很苛刻,但从来不是个严肃的人。你该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一个套在空军制服的苦行僧。”
“我记得你写了个故事,一只大鸟吃了人什么的。”
“我不能相信你可以把故事扭曲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