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迪格比,他爸爸是个海军上将,估计这就是为什么他很习惯听别人的命令。”亚历克斯介绍道,除了哈利以外的人都笑了起来,包括迪格比自己,“这个是巴里,中间是个,不是e,”一个雀斑男孩和哈利握了握手,“还有詹姆。”亚历克斯指了指系着墨绿色领带的那个学生,詹姆戴着一副玳瑁边眼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二十岁,“士兵们,这是哈利·普鲁登斯。”
一场审讯开始了,至少哈利感觉像审讯。“火枪手”们先以一种好而礼貌的姿态问他在哪个学院,是否已经知道导师的姓名;随后询问哈利是不是碰巧从伊顿毕业的,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中间是个不是e”的巴里富有技巧地问起了哈利的父亲,想知道尊敬的普鲁登斯先生是不是在白厅工作。哈利告诉他尊敬的普鲁登斯先生只是一个谦卑的银行经理,巴里和他碰了碰杯,恭维了这份工作。亚历克斯自始至终没有插嘴,只是看着哈利,带着半个心不在焉的微笑,就像人们观赏未经训练的马驹笨拙地跳过障碍一样。
第二轮啤酒上桌的时候讯问短暂终止,亚历克斯把话题引向了赛艇,迪格比和詹姆开始争辩过往三年牛津和剑桥的比分差距。哈利猜想这群哈罗公学的“火枪手”们正在消化刚刚挖掘到的新信息,评估哈利应该被摆在社交阶梯的哪一档,以便采用相应的态度来对待他。
“你觉得明年的比分会怎样,哈利?”詹姆问。
我又不是预言家。“我一般不作事前猜测。”哈利回答。
“一个逻辑学家,你们都该学学。”巴里插嘴。
“原谅我的好心。”詹姆从外套口袋里取出烟和火柴,点了一支,“你和亚历克斯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一起过了一个夏天。”
詹姆扯松了领带,呼出烟雾:“是个不错的夏天,我希望。”
“可以这么说。”
迪格比耸耸肩:“至少从今年开始,我不用再被丢到可怕的皮埃蒙特山区去过夏天了。”
“我喜欢皮埃蒙特。”亚历克斯从詹姆手上拿走烟盒,也点了一支,“那里有什么不对吗?”
“山。”
“也有卖奶酪的迷人意大利姑娘,你只是不会探索而已。”巴里一口喝完了杯子里剩余的啤酒,“有人想去麦卡利斯特的地下室吗?”
这似乎是他们常去的一个聚会地点,因为迪格比和詹姆不假思索地同意了。亚历克斯拒绝了,声称他父亲打算今晚和他吃饭,要是他想在晚餐时间前到达伦敦,最好尽快出发。迪格比付了所有人的账,把外套甩到肩膀上,和另外两个“火枪手”一起离开了酒馆。哈利提议陪亚历克斯一起去火车站,但后者摇摇头,示意他留在原处别动。
“我编的,没有什么晚餐,爸爸在康沃尔,而且他痛恨伦敦。”亚历克斯站起来,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