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连累了朱枫,若不是因为我,他仍是意气风发的端王爷,而不是在边疆孤苦伶仃。”傅云蔚仍是望着原野,声音却止不住发颤,心尽是凄苦。好久,不见朱高炽回应,不由泪眼朦胧,他一定也是这样认为了。
“这怎么能怪你,十九叔既然你,那他就要对此负责,好也罢,坏也罢,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要承受,如果承担不起坏的结果,那就不要招若你,你也是一样的,所以,这不是谁的错,谁都没有错,要怨,就怨命怨天怨地吧,不要怨人,更不要怨你自己,那没有用。”朱高炽直视前方,一字字说着,象是说给自己听。
“你——。”傅云蔚呆住、哽住,再也说不出话,从未有人对他说:“那不是你的错。”已经习惯了别人用看待祸水一样的眼来看自己的啊,压抑多时的委屈瞬间倾泄而出,他抬用袖子遮住脸,想要挡住汹涌的泪水,然而又怎遮得住。
“也许,你要怨的还有我,十九叔离京时托我注意周宣,我却是直到父皇下令降罪十九叔时才知锦衣卫暗做的脚,甚至得知你已到周府,我还在考虑怎么才能不与周宣正面对上而迟迟未救你出来,若不是周宣出了意外,我怕是还在瞻前顾后,幸好还追上了你们,否则,我是无颜面对十九叔了。”
傅云蔚的泪落得更凶了,泪水浸透衣袖,冰冷冷的摩着脸颊好不难,正哽咽忽觉多了一样东西,原来是一方帕子,不由心更是感激,他抓起帕子,捂在脸上,觉得从里到外都暖起来了。
瞧见那条帕子又s了,朱高炽再递上一条,叹息道:“云蔚,别哭了,你哭得我……。”说到这,却接不下去,转了戏谑的口气道:“你看,护卫们快跟上来了,见你哭得满脸花,只道是我欺负你呢。”
“我想哭嘛。”傅云蔚有些羞惭起来,横了朱高炽一眼,被泪水浸过的凤目有些红肿,却更是清亮妩媚,横波一顾百样娇,鲜亮亮的醉人。
“哭坏了身子怎么得了,别哭了。”朱高炽柔声劝w,心却在不受控制的猛跳。
“谢谢你。”傅云蔚终于收泪,低声道谢。
“谢我作什么,说起来还是我有负你所托。”朱高炽有些歉疚地笑笑,心内却欢喜异常,心知自己已获得了傅云蔚的信任。
“当然要谢,以后我还得求你帮忙呢。”傅云蔚恢复了采,转头看着朱高炽,促狭一笑。
“你这个……。”朱高炽有些哭笑不得,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只得转了话题道:“我派去琼州府的人过两天就回来了,你先耐心等着,有了十九叔的消息后,去还是不去,再定夺不迟,我虽不能保证让父皇改变主意,但会想办法让十九叔不致于受罪的。”
“好吧。”傅云蔚无奈点头。经过这一番接触,他不由得对朱高炽另眼相看了,这人心思缜密,细致t贴,没有一丝纨k习气,b之朱枫,更形稳重成熟。想起朱枫,不禁又是苦甜参半,他在那边,到底怎样了呢?
朱高炽一路都带着笑意,四周一p荒凉,暮se苍茫,他的心情却象y光普照,好得不得了,傍着傅云蔚,走得轻快。这个一见就被他目为月下仙子和祸水的人,在数个月的时间里,那么多次地、极固执地出现在他的梦里,赶也赶不走,更时不时地跳到他出的眼底,抓住他的心,怎么也甩不掉。在明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挥不去那道倩影后,他便只好放任它落地生根了。他不能否认,得知十九叔获罪,他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隐隐的喜悦——这个仙子,可能不会再属于十九叔所有了,虽然那丝喜悦马上便被罪恶感取代了,可是,他已知道,自己也象朱枫,周宣一样,掉进了一个深渊,再也浮不起来,明知那是毒y,碰不得,可还是痴迷于它的甜美,不顾一切地吃了,哪怕会因此丧命,也是心甘情愿的,是以,听到周宣出事那一刻,他怎不喜上眉梢?探知傅云蔚已出城,更是心急如焚,亲自带着人追,在酒肆终于看见了那曾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