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玦显然没料到她有如此胆se,有些诧异地瞪着她,却未阻止。
许亦雅一气喝了三五杯,头已沉重起来,这军中烈酒,并非她从前在侯府所饮那样清甜,喉管火烧似的灼热挥之不去。
刑玦嘴角g起嘲讽一笑:“何必如此”
“朋友有心事,总不该让他独自一人喝闷酒吧难道说,二爷心里,还不把我当朋友”许亦雅冲他一笑,没有在意他语气中的刻薄。
“朋友”刑玦仿佛对这个词感到极为惊异,甚至是第一次认识这两个字,他顿了顿,突然仰头大笑,“朋友”
那笑声狂放不羁,如将心中所抑尽皆释放,他摄魂夺魄的目光透过她的眼睛钉到她心底去:“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的朋友”
许亦雅挑挑眉,颇不以为意的坦然姿态:“那你可说是我自作多情。”
话音刚落,却被刑玦突然一手拽过她的手腕,整个人靠着桌子,直被带到他面前,两人瞬间近在咫尺,许亦雅甚至能看清他每一根细密的睫毛,棱角分明的面上jg致无暇的线条,及深邃如漩涡般令人沉沦的眼眸。
这双披着冷漠薄膜的眼睛,此刻却仿佛一切伪装支离破碎,悄然涌动着挣扎、矛盾、愧疚、克制与暗流涌动的浓烈火焰,丝丝愤怒迸发,冲破理智,直向她眼底看去。
太过亲密的距离,互相交错的呼x1,都令人心跳加速。
许亦雅眼底泛着柔情,轻咬着下唇,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良久,刑玦才猛然松开她,反复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他又迅速回到冷漠冰封的枷锁之中。
这一夜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直至许亦雅大醉,刑玦方凝视着她的睡颜,砸碎了酒杯酒壶。
这张脸,与她那么相似,可这个人,与她全然不同
眉心紧锁,又抚平。刑玦起身,将醉倒在桌前的许亦雅打横抱起,一步步离开小亭。
夜se渐浓,不远处回廊红柱后白衣露出一角,纤长白皙的手轻轻放下,徒留一幕背影。
一左一右,南辕北辙,顷刻千里。
次日一晨,许亦雅一睁眼,便见刑玦周身散发着y沉的气息,他已穿戴整齐,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塑。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凌乱,x口大敞,其上几个鲜红的吻痕,似在说明昨夜发生的一切。
许亦雅眼崩溃而复杂地望向刑玦:“二、二爷”
刑玦沉默良久,鼻翼泛起细纹,眉心写满震怒,似有一腔怨怼,不知该如何发泄。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听门外传来士兵低低的急报。
刑玦走出去,那士兵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刑玦霎时怒火攻心,顷刻便改了脸se,脚步匆匆,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