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玦坐到床沿,依旧紧握着她的手,嗓音沙哑,压着喷薄yu出的悲切:“孩儿已来迟了。”
太后凝视着他许久,方才示意他将她扶起来,背靠枕头,坐着与他交谈。
她问了许多,刑玦一一回答,说到如今的生活,他睫毛一闪,遮去眼底浓浓的哀伤:“如今孩儿已娶妻,可惜母妃不能为孩儿主婚,看她一眼。”
“玦儿的眼光,总是最好的,哀家不看也能放心。”太后笑道,大抵是病容惨淡,这笑容,反而加重了她眼底浓浓的悲戚。
刑玦紧紧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在她面前,他总是个孩子。他人生中最简单的日子都在她身边度过,如今萦绕在脑海的,依旧是儿时她宠溺的目光与关切的呵护。若在这g0ng廷之中有人真正对他好过,大概只有她。
太后似也看出他此刻所想,跟着陷入久远的回忆。两人相对沉默许久,太后眼中翻滚着挣扎之se,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玦儿,你该走了。今日之后,永远、永远不要踏入京城半步。”
刑玦眉心狠狠皱起,太后向他招招手,他温顺地贴近她,伸手将她抱住。
“玦儿,是哀家对不住你,当年你父皇自你带兵南下,就常说要哀家好好照顾你。”
“你母妃去时,哀家见她最后一面,她只含泪望着你。她虽在诞下你之后便去了,却已为你c了一辈子的心。”
“天儿那孩子,这辈子恐怕是想不通了他欠你的,哀家也还不起你们都是哀家与先皇的心头r0u,只恨生在帝王家。”
她的声线渐渐崩溃,哭意更重,刑玦眼眶中也有泪,只是打着旋,不肯令它掉落。
“哀家不怪任何人,怪只怪这深g0ng、这权势、这命运玦儿,我”说到这,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对不起你”
刑玦瞳孔紧缩,瞬间又放大,泪水徒然滚下
他苦涩地m0着x口,尖刀自背后深深穿透x口,鲜红滚烫的血将黑衣染得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