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陆勋大步跨到床边小心地抱住不停挣扎的她,“月儿...”
“你别碰我!你真脏!你好恶心!!”想起陆勋和秦雪的性爱录像,她开始撕心裂肺地对他大声喊叫。有医护人员冲了进来,有人拿着针筒,有人拿着约束带,但是都被陆勋挡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她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颈侧的病号服被他的眼泪浸湿了一大片。
“月儿...”陆勋轻轻地捧起她的脸颊,她看见他漂亮的眼白上布满了血丝,浓密的睫毛湿漉漉地簇拥在眼眶周围,“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不好,求你...”
他的语气竟是那样的卑微,谢明月冷笑,“这样可怜地抱着我做什么,不怕你的新欢吃醋吗?”
“没有秦雪,从来都没有秦雪...月儿,她是不存在的...”
“你还要脸吗?居然说出这种话蒙我?”没想到陆勋会说出这样不可理喻的话,谢明月惊讶之余,转头轻蔑地瞟了他一眼,指着站在床边面色苍白的秦雪,“如果秦雪不存在,那她是谁?”
浑圆的泪滴从陆勋通红的眼眶里滚落下来,啪地一声打在她的手背上,“月儿...这里除了我和你以外,没有其他人...”
看着丈夫真切而悲痛的表情,她开始有些愣住了。
“没有秦雪这个人,你说她工作的那个杂志社,我去看过了,根本没有秦雪这个人...”
“你在说什么啊?这么多年,我们一起逛街,一起吃饭!她还来过我们家里!”
“你有她的手机号码吗?”陆勋心疼地闭了闭眼,下巴周围那圈泛青的胡茬衬得他愈发显得颓唐疲惫,“没有的话,其它的联系方式呢?一个没有任何联系方式的人,这几年来你们都是怎么见面的,你有想过吗?”
“不是的...她,”谢明月像被人猛甩了一记耳光似的呆坐在病床上,“她来家里找我...”
“那她的家呢?她的家又在哪里?或者她工作的编辑部?她带你去过吗?”他喉头滚动着,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月儿,她是你的幻觉...你生病了...”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陆勋的话音未落,一股深彻骨髓的寒冷从心底蹿入四肢百骸。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转头慌张地对秦雪大喊,“阿雪!阿雪你说话啊,他说你不存在!他居然说你不存在!你明明就站在这里,明明就在这里啊!!”
秦雪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看着谢明月,那个眼让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像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眼睛里盛满了绝望,痛苦,无助和哀伤。
“阿雪你别走!!你和我说清楚!你说清楚啊!”她伸手去拉秦雪,激烈的动作下,腹部手术缝合的伤口似乎又崩开了,但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直到那群医护人员再次强势地冲了上来,用约束带绑住了她。注入的镇定剂开始发挥作用了,谢明月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