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是肉体凡身,哪有不生病的。她的情况时好时坏,因为吃药人有些迟钝了,想要完全恢复正常很难。”
“阿雪...”谢明月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贫乏。
“没事,我都习惯了。”秦雪再次搂紧她,“只是有时候会感慨。她是那么要强的人,从讲师一直到学院党委书记…教过的学生数都数不清了,但是最后到医院里来看望她的却很少,真的很少。”
“阿姨是大学老师?怎么以前从没听你提起过?”
“我和你说过,是你这个小傻瓜忘记了。就是在你老公的母校呀,还是同一个学院的呢。”
谢明月像是瞬间被雷劈了似的浑身僵硬起来。
杨赟和她说过,愚人节那天,陆勋和他们一起去探望了陆勋大学时期的学院党委书记。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党委书记竟然是秦雪的母亲!她的丈夫居然瞒着她去医院看望了闺蜜的母亲?!
“怎么了?你的手臂怎么变得这么冰?”
谢明月觉得好冷,身子也冷,心也冷。她看着秦雪熟悉的面容,这么多年过去了,秦雪一点也没变,连眼角边的细纹也不曾多一根。然而在她的心里,秦雪的五官像被塞进了洗衣机甩干一样,疯狂地扭曲变形。
如果连秦雪都不能相信了,在这个世界上她还能相信谁。
“没事,空调太足了。”谢明月用尽全身力气扯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我马上就要去给学生上课了,你先回去吧,下次再约你玩。”
送走秦雪之后她靠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耳畔响起咚咚的心跳声像永不停歇的战鼓一样强烈。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陆勋打电话来了。
“月儿,我来接你下班吧。”陆勋清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秦雪是不是也体验过他这样的温柔和体贴?
“我买了鲈鱼,待会儿清蒸给你吃。”陆勋并没有察觉到妻子的不对劲,还在温柔地说着。
只要想到他可能已经和秦雪发生了亲密关系,谢明月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强压着快要呕吐的感觉随意敷衍了陆勋几句就挂了电话。反胃的感觉有增无减,她大步冲向厕所哇地一声都吐了出来。今天的食欲很弱,她中午都没吃多少,只呕出了苦涩的胃液和胆汁。
谢明月抽出纸巾擦拭完嘴角,整个人都虚软无力地靠了在马桶抽水箱上。她那么相信他们,她怎么可以这样背叛她,他又怎么可以背叛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