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天气慢慢变热了,走在路上都可以听见依稀的蝉鸣。不过几百米的路程,谢明月空着手跟在盛祖声身后,没几分钟就走到了教室。
“您的脸色不太好,”盛祖声看着她因气喘而微微苍白的脸庞,“昨晚没休息好吗?”
“可能最近有些累,总是做梦。”谢明月弯腰整理画笔,顺手把长发别到耳后。
话音刚落,她就被盛祖声一把拉了起来。年轻气盛的男孩子还是那样鲁莽,她差点被他扯得踉跄着摔倒在地上,“怎么了?”
“他打你了?”
“什么?”她不悦地抬头看盛祖声。
盛祖声把她拉到墙边的方镜前,谢明月看见镜子里女人白皙的脖子两侧赫然印着青紫色的指痕。她的瞳孔猛烈地颤动起来,整个人都快要站立不稳。
“报警吧。”他严肃地对她说。
谢明月双手捂着脸靠在墙上,心里的狂风大浪让她喘不过气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自己没有被强奸,脖子上的掐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盛祖声在她旁边蹲下身,“谢老师,报警吧。如果你还需要其他的帮助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不是。”谢明月深吸一口气后抬起头,她听见自己心平气和地说着谎话,“谢谢你的好意,是昨晚我丈夫折腾得过分了。你知道的,男人在那种时候一激动起来,力道确实不太好控制。”
盛祖声的脸红了又白,片刻后还是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大步走出了水彩画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偌大的教室里只剩谢明月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像突然被抽光力气似的跌坐在墙角。昨晚噩梦里的那种感觉又来了,就像在丈夫身边被陌生人强暴的感觉,那种无助绝望的感觉。仿佛被关进了真空的玻璃笼子里,她大声喊着,哭着,但是外面的人都听不见,谁也帮不了她。
“怎么了吗?”路过画室的教务老师怪地往里面看了看,“谢老师你怎么蹲在地上?”
“没,”谢明月收敛了表情,忙不迭把头发拨到脖子两侧,“没事,在整理东西。”
“哦,素描教室那边的门已经开了,谢老师可以过去上课了。”
“好的,我马上就去。”谢明月冲她点了点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