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各院灯火逐渐通明。
“夫人,少爷回府了。”
婢nv得了外院小厮的传话,回内院来禀告谢苑。
谢苑让人到前厅摆饭,自己随后到。
自大婚第二日起,陆定勋不但按照规矩前来给她见了礼,之后还每日不落地来她院里请安。
晓得对方底细,与之相处,更要打起十二分的jg来。
每天顶着一脸慈母假笑扮作无知的谢苑表示:生活,不易啊~
更要命的是,陆定勋这厮请安就请安,偏回回天还没亮就来了。
可怜她人还没醒,就不得不涨着脑袋和他坐那儿扯皮。
每一次早起,谢苑都在心里腹语:
我又不是你亲娘,用得着那么孝顺么?
好在琢磨了两天,还真让她想了个法子,最终以节省开支为由,把每日请安,变成一起用晚膳。
不过他二人虽是同席,却坐的极远,那饭桌上也不知谁在提防谁,反正一个吃的什么,另一个就跟着吃什么。
“母亲今日看着,好似胃口不佳?”
问完,陆定勋看了眼对面。
平日他一筷子,那人三筷子。
少年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谢苑有点受宠若惊,不好将她与太师夫人的那些龃龉摊开来说,想了想只好托口:
“偶感风寒,有些不适。”
陆定勋听了,似有担忧:
“可有让府医来瞧过?”
“这已经是您入府以来的第二回风寒了,还是让府医为母亲好好调理一番。”
谢苑第一回风寒,便是大婚第二日,一则起太早,二则夜里在凉亭睡了大半宿,一不小心着了凉。
陆定勋来见礼时,刚说了两句场面话句,她便晕了过去。
当时病情来势汹汹,灌了好几碗如h连一般苦的汤药,这才有所好转。
现在再听陆定勋要让府医来给她看病,吓得谢苑连忙摆手:
“不碍事,不碍事。”
“这次与上次不同,我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赶紧低头就着碗,多喝了两口j汤。
看她这样,少年顿觉好笑,嘴角也不经意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