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里听后,沉思片刻,将今天的所作所为告诉大仙。
静静听完,大仙哀叹:她阅历还少,心智稚嫩,参不透生死轮回。
“里儿,人间还有不计其数个‘惠儿’,难道你每见一个‘惠儿’,便要割四寸头发不成?那你不成秃子!生死由命,一切冥冥中已有定数,那位老伯命中注定要如此死去,你今日救他一命日后难免再生事端,我们只一时逗留凡间,不好过多插手凡间事,你日后再遇此事不可任意妄为,拿不定主意便问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大仙真的会一直在里儿身边吗?”南小里急急追问。
“只要你一直在本仙身边,本仙便一直陪着你。”
南小里心脏狂跳不止,凝视大仙的面容,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而后视线越来越模糊,竟然睡死过去。
她看自己看到睡着,大仙尴尬,他的脸有催眠功效?
抓起她割短后的秀发,怪她:真下得去手,自己的根茎说割就割。
掌中白光乍起,光影消失后,南小里原本被割掉的秀发又恢复到原先的样子。
大仙这才满意,抱着她双双躺在床上休息。
第十一章打南边来了个臭道士
按说贫女惠儿家门口这条平日连土狗都很少经过的巷子,今日格外的热闹。
李序、南小里、洪歌儿分早中晚互相不打照面先后离开,这不,打街市南边又远远走来个衣衫褴褛,头顶亮光的乞丐。
乞丐碰巧走到方才李序站立的那个角落附近,鼻子一抽,遂猫腰低头四处搜寻,香味直将他鼻子往李序掉落在地的那包甜米糕那引去。
找到东西,他扑上前去抓起藏到怀中,贼眉鼠眼一通扫视,见附近再没别人寻米糕,觍脸一笑,一屁股坐到地上,打开油纸狼吞虎咽吃起来。
往近了瞧他,虽然一身衣服脏污不堪、破破烂烂,居然还不是乞丐,是个道士打扮!
脑壳早已秃成个十二的月亮弯,日光一照,锃光瓦亮。旁边剩余的稀疏花发也很干枯糟乱,全聚拢到头顶盘成个发髻,插一截树枝当簪子。面上胡子拉碴,黄蜂眼、蒜头鼻,吞吃米糕时还能瞧见满口黑牙,单看脸面也有三十来岁了。
通常道士服大都是青兰色的长袍,但他身上穿的道袍用碎布修补的五颜六色,袍底还缺了一角,整件道袍又黑又脏;腰间拴一条黑黄绳子,上头挂一个打补丁的小囊包,同挂的还有个铁铃铛,背后别一把乌漆墨黑桃木剑。
这乞丐……
这乞道士已经许多天没吃过热食,今日合该他走运,捡到一包甜米糕。整个人缩在墙角里片刻就把一包米糕吃个干净,这才有功夫抬头呼出一口浊气。
胃里有热食填充,人就泛困了,闭眼不多时便沉沉睡去。就他这个破落样,过路人见到无不捂鼻快走过去。
翌日,昨天吃的米糕早已消化殆尽,乞道士被腹中发出的声响吵醒,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到了吃午饭的时辰。
他正苦恼要去哪里讨下一顿,眼尖瞧见巷子里一户人家开门,走出个女子捧着壶罐往地上倒些什么,等女子关上门,乞道士猜想地上的可能是人家不要的残羹剩饭,唯恐被附近寻味而来的土狗抢先一步,赶紧起身“叮叮当当”跑去人家门口捡拾。
抓起才发现是些熬煮过后的根茎,气恼一把摔在地上,正要转身离开。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