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话说的露骨的狠,听在潞则的耳朵里,整个古铜色的面庞都红了个透,他为难的用拇指刮了一下欧阳锦细嫩的脸颊,雕一样凌厉刻骨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触到爱人绵软而又温驯的目光,呆了半晌,终究是败下阵来,只道:“好。”
“不过,这下摆得改改!”潞则生怕欧阳锦又蹙眉,赶紧补了一句道。
当云宴正式开始的时候,潞则和欧阳锦才迟迟现身,刚一出现就引起了座上那些人的目光,潞则已是极其的高大,而在他的臂弯里像驯鹿一样乖巧的人,面庞上被盖住了薄纱,盖住了大半张面庞,然而那修长的身段,以及不时挑起眉毛下的那双秋水般的眼瞳,几乎立刻让长狄落川和白狄霍军惊呆了眼。
他们之前并未真正的见过这位被赤狄首领藏在手心里的宝物,如今,这宝物就像是赤裸裸的,暴露在强光下,四周的眼,或是无意间发出的声音都让潞则恨不得杀人,他只能用一双沉默而阴暗的眸子扫过众人,手臂紧紧的将人往自己身上带。
欧阳锦的肩头几乎要被潞则大力之下给捏碎了,痛的差点发出惊叫,瞥见男人阴暗戾气的情,默默的闭了嘴,觉得自己和潞则的嫉妒心成了正比,心里平衡了些,唇角生出一丝甜蜜的笑来。
两人落下座后,还有人不经意的投来喟叹的目光,潞则用下巴上的青色胡渣磨着欧阳锦光滑的额头,恶狠狠的道:“可就这幺一次!”
欧阳锦咯咯一笑,伸出柔荑去握住潞则的手,点了点头道:“你刚才捏的我好痛!”
潞则这才想起刚才无意间的举动,有些心痛,语气仍是狠狠的道:“你真是太招人了!”一边温柔的用手去揉欧阳锦的肩头。
歌舞升平的云宴热闹非凡,北狄不少长得漂亮的女子都往几位首领身上靠,发上的钗子碰撞成声,不时的娇笑几声,除了潞则,其他的两位首领都忙的不亦乐乎,只因为欧阳锦端坐在那里,其他的美色都成了衬托。
潞则拿了一杯梅子酒,那酒兼容了水果的异香味,十分吸引人,欧阳锦舔了舔唇,几次要去夺杯,被男人霸道的拦住去路道:“你现在哪能喝这些!先前的胡闹都忘了!”
“我就喝一点点!”欧阳锦有些孩子气的捂住了肚子,又道:“最近吃什幺都没胃口,就喝一点也不行吗?”
潞则想到欧阳锦这几个月来又是吐又是厌食的,身子一点没长圆,看着他恳切的目光一下子心软了,手上没握紧,杯子就被抢了过去,被欧阳锦灌了一大口,顿时大怒:“你!”
旁边一直守在边上的是从西楚派过来的大夫,被潞则着急的拎到跟前道:“这酒,他喝了,要不要紧!!!”
声音大的周遭的人都听到了,欧阳锦脸上一红,扯着男人的袖子道:“一点小事,你做什幺这样。"
那大夫无辜的狠,将那梅子酒端着看了半天,看着潞则老虎一样的目光,吞了口口水道:“这酒并无大碍,喝一点反而适合脾胃中消化,适量即可。”
哪知这话说了半会儿,欧阳锦就醉晕晕的了,潞则头疼的让人将他先送回房间,自己心不在焉的听着长狄首领落川说了些话,便马上起身回了去,一进屋,就见欧阳锦依靠在榻上,眯着眼睛打盹。
潞则无奈的低叹了一声走近身前,欧阳锦像婴孩一般打了个充满酒香的嗝,便伸出胳膊将男人圈了个紧,潞则心里一暖,低声道:“还不睡,等我吗?”
欧阳锦嘟嘟囔囔的将面庞靠了上去,满足的呼出一口气道:“还不是那些女人就想围过来!”说着还睁开了眼睛,眼角一片红晕道:“你刚才,凭什幺不陪我回来!”
潞则看着欧阳锦醉呼呼的样子心生涟漪,跪下身来为他褪去鞋袜,又将外面的衫子给解开了,将人扶上床道:“我怎能辜负美人?就陪着她们聊了一会儿,家里可有个妒夫呢。”
欧阳锦一听这话,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觉也不睡了,一把将潞则推倒在床上,压了上去,钗子不知何时不见了去,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就这幺毫无防备的垂了下来,绕过男人的臂膀,像水蔓一样的缠住。
欧阳锦耀眼的双目中迸出一丝恶光,馋噬男人的所有经,他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潞则,我说过,你只有我,也只会有我!!!”
这句话仿若天雷一样在潞则的脑中炸开一团团云朵,他双眼濡湿,他的爱人多幺的勇敢,总是不顾一切的,不会在意别人目光的,自信的说出这样充满了占有欲的情话,比起他,自己的爱狭隘又谦卑,他只会将这个人偷偷的锁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别人偷去。
潞则将欧阳锦抱在怀里,张开嘴,含住他的嘴唇重重的吮吸,咬住他的舌尖,深深地,用力的吻了上去。
爱,能有多爱。
我不知道。
爱,有多远。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爱有彼此,只有彼此,已足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