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烈本就性子刚,与柳氏相依为命的长大,本就习惯了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这点小伤到不觉得有多痛,只是想到刚刚那箭明明是瞅准了沅九射过来的,而自己又将她护在怀里,只怕有心人记在心里他日用来攻他的软肋。
心烦气躁的瞅了一眼着傻子给自己包扎的伤口,不耐烦的用手扯了扯道:“你和他们能一样吗?傻死算了。”
沅九向来不爱听人骂她是个傻子,此刻又拧着眉眼低头看着桌上的药,想起朱温万的脸来了,于是指了指问道:“这药是不是那日你给我抹的那伤药?”
她记得那伤药可是比自家的狗皮膏药还要好用的,柳烈给她摸过了,第二天就好了大半。
柳烈指了指一旁的茶壶让她侦察,点了点头。
茶还没送进嘴里,只听这傻子又凑过来欢天喜地的说:“那我把这剩下的给朱温万送去吧,他那脸上看起来挺痛的。”
柳烈哑然盯着她半晌没有吭气,胳膊上那处伤口分明又痛了起来,连带着心里那点儿念想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沅九见他面色阴霾的不肯说话,又伸手去拽他的胳膊,谁知这下子柳烈直接从坐上站起来了,随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只留着一个痴痴傻傻的沅九,在屋内立着,咬着指尖又瞅了瞅那伤药,琢磨着不吭声是让送还是不让送呢?
大街小巷上消息传得很快,皇帝驾崩的消息很快趁着夜色被张贴在皇榜上。
一时间街上还能听到低低的呜咽声,很快全城披麻戴孝即将迎来长达数月的丧期。
柳烈身后跟着张贺,远远的甩开县城里拥挤的人群,来到了风月楼后门银杏林里一处隐蔽的入口。
掀开地门上铺着厚重的枝叶,露出一扇通向地宫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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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中今日仍是朱温万一人当差,他从风月楼回来后就失魂落魄的将自己关在后院的书房里,磨了笔墨,在奏书上奋笔疾书,细细的写了一桩洋洋洒洒的奏本。
里面将张老爷平日里来收受贿赂,声色犬马,以及他所判过的冤假错案一桩桩仔细例举,最后一狠心将他在外置的私宅以及那里头藏银的地点都写的头头是道。
最后还不忘将柳烈这等淫棍恶霸,暗养私兵的事情一并奏上。
提笔搁置到一旁,已是深夜,朱温万略微翻了翻手里的纸张,随后眯起眼睛将目光落在一旁的一份他早就拟好的官职名录上。
逢时外面突然有朱家的家丁来报,小厮贴在他耳边快语了几句。
他顷刻间皱起眉毛,随后起身随着小厮上了轿子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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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吃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