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山已然退隐朝廷许久,鬓角斑白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此刻一家人刚送走了来府上做客吃喝的张大人,随后他一声怒喝叫朱温万跪在厅堂中间,气氛中隐隐浮动着一股子躁意。
朱氏还在看着丈夫的脸色,此刻面色也不大自然,虽然知道儿子一直对渔村里那个痴儿又念想,但是没成想那痴儿竟是个招蜂引蝶的浪荡人物,竟然惹得这桩绯闻出来害他儿子落得这等腌臜的口实。
刚刚张大人的挤眉弄眼的醉态还历历在目,他一手搂着朱温万的脖子,一面凑过去悄声道:“朱师爷,看在令尊令堂的面子上,我也不想为难你,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要知道,这里做了几十年官的人可都晓得,那柳家是动不得的。先不说二十几年前他那疯疯癫癫的母亲带了他孤身前往此处安家,寡妇门前竟然一直没有事端不说。而且,他这辈子真是顺风顺雨,再看看那生意,开的如火如荼,连个名利场上的竞争对手都没有,你这样聪慧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朱氏和朱青山都是官场上的明白人,这样一听,很快不动声色的对望了一眼。
但是朱温万只皱着眉头,又给张老爷斟了一杯酒,垂首问道:“证明这人心思狡诈,做事不择手段,贿赂了不少达官贵人又养了一批见不得人的家奴?”
张老爷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面上扯出个挺不屑的讪笑,随后拍了拍桌子道:“这点儿事儿谁都能猜到,可是二十多年都没栽过跟头,你没想过后面有股势力在默默的为他清理烂摊子吗?”
朱温万再想细问,张老爷只管打诨插科不再回他的问话。
此刻朱温万跪在地上,头还是铁铮铮的昂着,斩钉截铁道:“先不表我对九儿的私心,儿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在一个昏官淫棍下面为虎作伥的,而且要我不除这地方恶霸,我心难平!”
朱清山透过儿子年轻的面容,似乎是隐约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在朝廷上据理力争的样子,十分不耐烦的将手里的热茶迎头向他劈去,之后年迈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响起,“愚蠢之极!”
随后再也不愿意看他一眼,直接从中厅踱框而出,声音远远的渡过来,“你若一意孤行,从今往后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朱氏吓得此刻脸都白了,马上起身扑到朱温万身上不停的扯着他的衣袖急色道:“傻跪着做什么,去给你爹陪个不是,去啊!”
朱温万牙齿咬得紧紧的,像是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朱氏此刻恨不得将心肝肺都掏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嚷道:“我的儿啊,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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