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的心理咨询师小孙给季梦喂了一片带有镇定安眠效果的药,季梦在景行的怀里睡了过去。『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小孙告诉景行季梦的心理情况很糟糕,看起来是童年创伤导致,但又远严重于普通的ptsd,疏导也好,治疗也好,至少要等季梦下一次清醒的时候。
景行沉默着点点头。
季梦在他怀里睡了多久,景行就睁着眼看了他多久。景行一想到季梦刚刚在他怀里哭的样子,卑微地求他的样子,心脏就像有一把带钩的钝器插进去,搅几圈,再拔出来。后悔和自责像涨潮的海水一样吞没了他,他在心里一遍遍地拷问自己为什么还是没保护好季梦。
第二天上午季梦睁了眼,他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犹豫着轻轻叫了声:“景大哥?”
景行的身体瞬间绷紧又慢慢放松下来,回了声“嗯。”他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嘶哑,还没从情绪中完全抽离。景行怕吓着季梦,连忙又放柔了声音再回答了一遍:“嗯,我在。”
季梦和昨天那个崩溃的他判若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又缩回了重重的自我保护当中。景行不敢再吓着他,绝口不提有关案件的任何信息,也不准其他人在他面前谈论相关事件。好在犯人很快就被捉拿在案,也没有再一起的悲剧发生。
这一个月季梦好像又表现得和正常人一样,除了夜晚常常被噩梦惊醒,景行不愿去想这是那天刺激的结果还是其实只是季梦的日常,而他从不知道。但从那晚开始季梦就在他的怀里入睡和醒来了,季梦每个被噩梦惊醒的瞬间,景行都在一旁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
季梦变得更加喜欢粘着景行了,他把信任感多交付一寸,景行的心就又软了几分。小孙提醒他可以尝试疏导和治疗了。
这天临睡前,景行抱着季梦跟他说:“小孙叔叔明天要开始给你做心理疏导,可能会需要回忆一些不好的东西,如果你觉得还没准备好,我们就请小孙叔叔过段时间再开始好不好?”
季梦轻声回答:“我准备好了。”
景行就又跟他说:“如果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就悄悄告诉我,今天不想说就明天说,明天不想说就后天说,哪天想说都可以,我永远在这儿听。”
过了两分钟,季梦很小声地说:“我没有爸爸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