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的黑夜,大雨滂沱。
瀑布似的雨幕之中,灰暗间闪电亮光飞速掠过,一抹修长人影颇现,影影绰绰。
群山脚下,是巷陌人家,黑瓦白墙,青石板地,小桥流水,四处低矮民居,此刻在下雨,周围人赶忙着回屋避雨,街上人迹寥寥,自然清寂。
大风刮过,两扇窗没关稳,直直被狂风吹得几乎晃动,风雨如丝灌注一样飘进了温暖的屋内里。
谢良因为沉迷于阅读经书典籍,没怎么注意,之后雷鸣风雨一阵狂暴地袭入屋内的动静惊醒了他。
他放下经书,起身慌忙地跑去关紧门窗,好在及时止住,损失不大,最多淋sh了一地,倒让他松了口气。
谢良见今日是雷雨天,他不由浮思联想起几个月前,他与妻子方茴也是在同样的雷雨天初遇。
这小村庄平日鲜有外人来往,凭空突然出现一个外来的陌生nv子倒在地上,一身伤痕累累,双眼紧闭,鬓发凌乱,但看nv子的面相,可见jg致貌美,气质特殊,不似凡人之相。
这情况特殊得让人不由驻足围观。
那次撑油纸伞的谢良恰好外出遇见了倒在此地的她,他不是心热助人的x子,可不知怎地,他莫名心生怜悯,没办法对她视若无睹的漠视,于是捡起了她。
待她在床上苏醒起来,那双凝视着他的眼睛波澜不惊,清冷,仿佛没有什么情绪。
谢良心下微动,他能想到可以形容她的词——高岭之花。
她自称方茴,是被师父收养的孤nv,成年后独身为剑客,云游江湖四方。
因得罪某个权贵被人追杀,无意闯入不为人知的小村庄。
谢良许是一见钟情的缘故,他屡次对她伸手援助,久而久之,成功地与她结下了情缘。
而方茴大致了解他的情意,几番相处下,她并不排斥他的接触,对于谢良有次鼓起勇气提出的求亲,她只是挑眉,反应冷淡,但意外地接受了。
倒是谢良恍惚得感觉一切不是真实的,他居然能这么顺利娶到了孤傲冷漠的高岭之花?
谢良在村庄里受人敬重,因为他是书生秀才,村民们不识字,平日总会有需求托他写字,听他读书,再加上他也不推拒村民拜托他教孩童认字读书之事,因此经常给小孩们教书,那些村民很感激他的帮助。
村民们x子较为朴实温和,谢良和方茴携手成亲当天,家家户户送来各种各样的礼品瓜果食物,气氛特别闹腾欢乐,对这两个新人献上真诚的祝福贺喜。
新婚燕尔,眼见妻子方茴披着大红嫁衣的样子实在美丽动人,在红烛灯光的照耀下,谢良内心被撩得几乎难以控制,禁不住地低头去亲吻她,她没有一如往常的拒绝,但令他意外的是,她居然会主动回应着他的吻。
成亲后几个月,作为新婚夫妻的他们的生活倒是过得恩和满,乡里村民经常夸夸他们夫妻间感情好。
这些日子以来,谢良心情特别好,有个美丽的妻子在,即使x子孤傲清冷,不善与人相处,鲜有怀孕迹象,他也都不介意。
他喜欢她,这点足够了。
今日妻子方茴出门前向他提及她上山采药草,谢良摆摆手表示了解,谁知道这一下子就变了天,偏巧赶上雷雨天。
轰隆——哗啦啦——
他因为对经书太入迷没注意变天的景象,还好要不是巨大的动静惊醒了他,谢良现在很担忧着出门在外的妻子。
就算是闯荡江湖的剑客又如何,方茴到底只是nv子,在这样的狂风雷雨天,作为丈夫的他实在不放心妻子的安全。
屋内烛光照耀着里面的一片黑暗,谢良心怀着放不下的忧愁,他从箱子里终于翻找出来一个斗笠与一份蓑衣。
他心里急切,正恨不得yu想冲出去去寻找她的踪影。
可没等他披上蓑衣,踏出一脚步,便听到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听这方向自从门口边传来。
只见一人撑着油纸伞,一身明显偏男x的衣裳打扮,踏着步靴,步子沉稳地走进来。
那人的身形修长消瘦,握着伞柄的手是他熟悉的,只有长年练剑之人才会有的手,有着属于nv人的纤细,白皙。
不用说,肯定是方茴。
“娘子……”
他面se惊喜,匆匆向她身边冲上前。
伞下露出一张极其美丽的脸,眉如远山含黛,眸眼若冷泉清冽,一头黑se长发垂落下来,嘴唇小巧淡薄,她抿起嘴,面庞看上去近乎冷峻。
“郎君……”方茴轻唤,声音依然清冷。
“我在,你看你……浑身都淋透了。”他抬起一双温暖的手扶起她的脸,那张脸被雨淋得几乎冰凉苍白。
谢良自成婚以后,平时最宠自己的娘子,千言百顺地依着她的意思,她最练剑,他每天都会为她的长剑打理擦洗。
方茴总是像仙nv一样漂亮g净的,哪有今日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样子,他当下心疼不已,急忙拥着她进屋。
“看来我送你的那把伞真没用,还把你淋sh了,这要是染了风寒可不好……”
他念念叨叨的,手上不停为她解衣的动作,被他推进床上的方茴眨巴着眼,安静地听着,随从着他的动作。
“郎君,我的天门剑呢?”
她一开口就问她的剑,而不是别的,谢良倒对她的问题习以为常,自家娘子是剑痴,他一直很清楚,不甚在意。
“在墙上挂着呢,你的剑我替你擦了一遍,这把剑跟新的一样很g净。”
谢良知她剑,待给她换好中衣,他起身出去,伸手从墙上取下一把长剑,又走回来递给她。
“我的娘子,你总是剑更胜于我,这样下去,我难免吃酸味了……”
见她的视线仍注视着手中握着的长剑,谢良酸酸地说道。
方茴的眼睛总算从剑上移开,她转眼仔细打量着他,那双凝视着他的视线直把他看得几乎有点毛毛的。
“你生气了?”他有点忐忑。
“没有。”她直截了当。
谢良微噎,随即叹气,“你啊……总是这样,让我拿你没办法。”
“可能怎么办……”
他抬起妻子的下巴,望着她的眼里柔情似水,“我还是无可救药地着你。”
说着,他低头hnzhu方茴的嘴唇,又亲了下嘴边,同时和她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
两人的姿态极其亲密又有一些暧昧。
“郎君。”
他捏着她后脑勺一阵亲吻过后,方茴忽然伸手推开了他。
她清冷的嗓音,只是带了一点有点异样的沙哑。
“怎么了?”谢良见她忽冷的se感到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