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补了一句,“辛苦你,你可以回房间休息了。”
她却一股脑坐到他床前,很厚脸皮地,“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住呢?”雪朝心虚地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灯,信口开河地找借口留下来,“顾小姐还没有同你结婚,当然,当然就我来照顾你啦!”
她以为他会继续说那些难听的话,或者翻从前的事情,来刺伤她。可他却没有拒绝。大约有一些私心,也终于按捺不住了,一时占了上风。
总归人没底线的事情做的太多了,突然想要做点有道德的事情,自我牺牲,又总会因为禀性难移,坚持不了太久,最后中途放弃。
雪朝便这样坐在他身边,傻乎乎地瞧着他,又似乎觉得不大合适,恋恋不舍地看了他几眼,似乎想要走开了,去收拾方才药品,颜徵楠却开了口,让她又很好意思地坐了回去,她听见他问她,“你要红十字的证书做什么?”
她耸了耸肩膀,“有一段时间马赛政府说,商业代表投入人道服务和战区医疗,捐钱啦,或者别的什么的,可以免税。”
颜徵楠抬了眼,听她的生意经,“当然不能捐钱捐太多啦?又不是替我们打仗,捐的比税还多,不是很傻?”
她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样子,“所以就去做做义工,拍拍照片,登个报,然后捐一些布匹,就可以省一些税了。”
他偏过头,轻轻笑了一声,让雪朝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当,当然啦,要是你要打仗,要多少钱我都可以。”
她说完这些,有些羞赧了,抿了嘴角地,一面晃起小腿,打算换个话题。颜徵楠却回了头,看她的眼睛,有一些探究,又轻声开口,“为什么?”
她很想告诉他。雪朝垂了眸,有点忧郁。可她想到方才他叫顾嫣然名字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一腔热血,自作多情的很,丢脸极了。于是她吸了吸鼻子,扭过身子,不看他,虽带一点愤懑,却很没有底气,只出个口头的恶气,低声说了句,“你管我为什么。”,便没有勇气了。
她站起来,跑到离他远远的一个小脚凳,抱住膝盖坐起来,想自己的事情去,不再搭理他。
到了夜里,雪朝端了热水,来同他泡脚,她素来是锦衣玉食的,没有护工在身边,坐到了这个地步,三少实在无法同她冷言冷语,看见她要蹲下去,又开口制止她,“喊别人来就可以。”
雪朝方才的气已经消了,觉得他是怀疑她连脚都洗不好,“哪里来的别人?要你的司机来做吗?”
她定了定又道,“一会要给你擦身子,不然伤口感染了,会要命的。”
她说的理所当然一样,好像只是红十字证书里必修课程的某一项,三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盯了她许久,想知道她会否只是开玩笑。
可她不是。
雪朝将他的脚放进了热水里,担心屋里的暖气不够暖,叫他着了凉,将他的脚放好了,便端了新的热水要同他擦身。
她坐到他身边,凑过去,要解他衣襟的扣子,三少却闪躲了,又偏过脸,躲她的视线,“明日便到信州了,不必,”他声音有些抖,像期待和窘迫混杂在一起,“不必做这些。”
雪朝却很执拗,掰开了他的手,去解他的扣子,一面道,“到了信州再说信州的事情。”
他的胸膛一点点露出来,雪朝的手指不经意滑过某一村皮肤,感觉到他突然的颤栗,以为是他身子太弱,即使暖气开的很足,仍旧觉得很冷,又同他道,“如果觉得冷就告诉我。”
她从热水里捞出毛巾,拧掉了水,又很利索地,“我会快一些,这样你就可以睡觉了。”
他怎么会觉得冷。颜徵楠只怕自己的血管在哪一刻爆掉了。分离了这么久,她每一次鼻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和胸膛上,都让他觉得血液翻腾起来,三少有些自我厌弃地握紧了拳头。
他因受伤,看起来实在有些瘦削,几乎可以轻易摸到骨头。雪朝只想快一些结束,以免他受冷,又将毛巾淋了热水,去擦他的腰腹。上面的肌肉仍旧很结实,让雪朝心里颤了颤,却觉得不该耽误时间,甚至忽略了男子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到她紧赶慢赶地帮他擦好了上身,重新披上上衣,颜徵楠有些自暴自弃地呼了口气。
雪朝却顾不得去看他的面色,忙不迭端了有些冷掉的水,去换了新的热水。 她回来的时候,三少还怔怔地坐在那里,低垂着眼睛,睫毛投下来,瞧起来可怜兮兮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朝重新蹲下来,去解他的裤子,颜徵楠却激灵了一下,仓皇地看着她,眸子里滚过的水色,瞧起来有点,
我见犹怜?
她匮乏的汉语库里突然跳出来这个词。
雪朝很正派得同他赌咒,“我一定不乱摸乱碰,你不要担心。”
她确然没有什么私心,并不是那种半路跑回来的前女友,心怀期待,不知死活地撩拨旧情。雪朝不过是下午一个人思索了许久,觉得既然他打定了主意要离婚,那大抵她能同他做的,也没有许多了。
倒不如给他们俩的婚姻,画个圆满的句号,从前没有机会履行妻子的义务,便这几日补一补,日后三少想起来,她也不是个那么一无是处的旧人。
可他好像当她是个采花贼,一付要丢了贞洁的惶恐样子,不定要给谁守身如玉。雪朝眨了眨眼睛,忍住心里的嘲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信一些,三少却偏过了头,不同她争执了,随便她如何的样子。
她还要脱里面的底裤,终于那个男子找回了一点底线,低着嗓子吼她,“你不许!”
雪朝抬起头,看见他凶恶煞的,却一点气势都没有,虚张声势的很,便撇了撇嘴,“好吧好吧,明天让你府上的丫鬟给你脱。”
她一面用热毛巾擦拭他的大腿,一面阴阳怪气的,“小气鬼,丫鬟和护工可以,就我不可以。”
滚烫的毛巾擦过他的大腿根,颜徵楠只觉得这是世上最可怕的煎熬,额头上有汗珠子不受控地滚下来。雪朝的呼吸擦过他大腿的皮肤,三少剧烈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已经将他最后一层防线撕碎了,偏偏蹲在那里忙活的罪魁祸首,一概不知的样子。
他恶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她一定是故意的。
雪朝想要他抬一抬腿,将一些边缘也擦拭干净了,便早点结束了,也省的他窘迫。可她却发现被包裹的底裤,渐渐地鼓成一团。一开始她只当自己眼花了,又过了一会,她甚至可以看出里面充血的形状,快要冲破那层薄薄的布料。
她的脸骤然红了,说不清是羞的还是气的,可她明明已经很利索、很纯情地在做这些事情,更何况这个人连续几日对她爱答不理,不该这样没有出息。雪朝抬脸瞪他 ,指着那一处,很气急败坏地,“颜徵楠!”
三少却很不亏心地回瞪过去,“你喊我做什么?”
雪朝才看见他满面的红,甚至晕到了脖子和胸膛的一处,好像她用热水擦的不是她的腿,而是上半身。她又听见他带了气地回吼她,“你觉得怪我?”
他自己都这样了,还好意思吼她,雪朝荒唐地笑了一声,她方才难得贤妻良母了一把,到了他眼里,不一定成了什么,要不是看他受了伤,她简直想将滚烫的热毛巾扔在他脸上,“那怪我?我连碰都没有碰!”
他下流的本色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有了新欢了,还这样容易起反应,雪朝哼了一声,不愿意看他,不一定顾小姐冲他笑一笑,他就会扑上去。
她自个好不容易忍住了不骂出声,又听见他恶声恶气地,一点羞愧的意思都没有,“说了要你不要管我,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第一天知道?”
他这样气急败坏,其中隐藏的委屈和自厌,却还是戳中了雪朝。大约她从前每回发脾气,说的气话,都被他闷不做声地刻在心里去了,不定折磨了他许久。
她又偷偷瞥了他一眼,果然他大抵是想起从前她骂他下流之类的,这会愤然又委屈,又破罐破摔地闭上眼睛,隐忍着不发作。
大小姐叹了口气,决定贤妻良母做到底,要去将他帮底裤脱下来,被颜徵楠按住了手,雪朝抬起头,对上他一派混乱的眼睛,撇了撇嘴,“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热毛巾擦拭过半挺的肉棒,高温粗糙的刺激,让三少低喘了一声,又下意识地咬住嘴唇,她擦的很细致,将根部和囊袋都照顾到,纵然方才气得骂他,却还是很敬职敬业地帮他擦拭,这样他夜里睡觉,也会舒服一点。
可他倒希冀她带一点撩拨,或者使坏也好,也显得他过分兴奋的小兄弟,没有这么地难堪。
三少克制着,不让自己喘出声,他心里实在有些后悔,从前帮她抄佛经,也该顺便背一背,这时候也能稍微稳定一些智,不至于随时都要交待在她手里。
那他大概会拿枪直接崩了自己。
到她终于擦拭干净了,将毛巾放回到热水里,三少有些失落地呼了口气,想要自己换上干净的底裤,然后关上灯,自己消化掉方才的羞耻。
她却又回来了,半跪在他面前的地毯上,一只手扶住了仍旧挺立的肉棒。
他意识到她要做什么,颤着声音阻止她,声音却虚得要飘起来,“合雪朝……”
那女孩子瞪了他一眼,凶狠的样子,好像拆穿他欲迎还拒的虚伪,“你闭嘴!”
下一秒温暖的口腔包裹住他最敏感的地方。
长久的禁欲让这一刻的感官清晰而激烈,三少整个胸膛都染上了红,无法自持地仰起脖子,喉结滚动,距离他们最后一次欢好已经十个月了,她怎么能。
怎么能回来。
怎么能再一次这样亲近。
肉棒在她嘴里浅浅抽插了几个来回,雪朝凭着记忆吮他顶端的敏感点,舌尖滑过他的沟壑,一瞬间从前所有的快乐与激烈,重新在颜徵楠的脑子里冲撞,像一道原本就破旧不堪的锁,被轻而易举地踢开。倾泻的记忆和他原本就软弱不堪的肉体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像一块久放的干柴,几乎要燃尽了。
他不自觉抚上雪朝的头发,这样顺滑,和记忆中的那个夜晚一样,她也是这样深深地吞入他的火热,喉咙的滑腻柔软刺激着那里,不一样的是,没有那一次刻意的讨好。
反而是一种无奈的宽容。
三少垂下眸子,目光投在那女孩子换了角度吞吐他的样子。长久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她生涩得很,瞧得出来渐渐有些吃力了,可是每一秒都像被延长一般地恒久热烈,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粗喘再也无法压抑,混着情欲的气息,充斥在整个房间。
三少失控地挺入她的口里,她眼角的一点红色和目光的温柔,让他心里变成一派热烈的起伏,他晓得自己一定粗鲁得很,可是他在冲撞里智早已消尽了,只剩下快感在他的血液里累积,三少难捱地发出闷哼。
温度似乎高到了让他无法承受的地步,久违了的快感渐渐淹没了他,颜徵楠快意地闭上眼睛 ,原本抚着雪朝的手掌,也脱了力。
白浊一股股地射到雪朝的喉咙,她一时没有准备好,下意识推开他,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他的东西似乎比她记忆里要浓稠一些,有一些甚至呛到了脸上。
也,也比从前快了一些?她在心里坏笑。
她偷偷腹诽,大抵他的新夫人会不满意他的床上功夫,又或者他受了伤,从此便影响了日常水平的发挥。
活该,她恶狠狠地在心里骂他。
若她这会抬起头,瞧见三少面上的绯红和情动,大抵还要笑话他像个刚刚破处的小男孩,初尝了滋味,还在方才的快活里失。可她方才咳的太厉害了,难受的紧,雪朝想站起来,去找毛巾将脸擦一擦,却被人捏住下巴。
她困惑地抬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骂出了声,叫他听到了。
颜徵楠倾下身子,眷恋和欲望再也无法被他残破的身体锁住了,他的手指有一些颤,像一场过分延迟,但终于倾覆的迸发。三少的鼻子撞在她的脸上,笨拙地让雪朝有些吃痛地皱眉,可他还是,执着地,没有章法地吻住她的唇,舌头粗暴地撬开她的牙齿。
她口腔和鼻息里还是他的味道,却被另一重情潮覆盖了,三少的舌头滑过她的上颚,让她轻轻颤抖了一下,恍惚间她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合雪朝……”
她睁开眼,又很礼貌地眨了眨眼睛,等他的的问候,
“你这个小混蛋。”
啊,还是再虐一波然后再送这两位滚蛋吧
伸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