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想听什么,被b的,被骗了,身不由己。
可她亲亲他,我自愿的。
是自愿的。
她十七岁,家里要将她嫁给一个四十二岁的老光棍,给哥哥换亲。她连夜从云南的大山里逃出来,辗转几年来了上海。
也打过工的,去电子厂烫标,被车间里组长m0了x,她去告状,被上面压下来了,那老男人变本加厉,日日的占她便宜。
因始终没叫他睡上,后来连工钱也要不来,只好辞职去给人卖早点,两点钟就起来了,作息不规律,月事紊乱,医生给她讲了一堆名词,她听不懂,只知道一个月工资还不够药钱。
还是没放弃,不信命,多打了一份工,下午去游乐园给人装玩偶。
她日子过的苦哈哈的,却终日要做些g0笑的动作。
天热起来她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吃饭,两个素菜一个荤菜的盒饭,游乐园统一发的,吃着吃着看着不远的旋转木马发呆。
怎么大家都笑呢。
有这么快乐么。
生活有这么快乐么。
她脑子不活,还好住的合租房,有个姐姐和本地人谈恋,她撞见过几次,在楼下腻歪的恨不得长到一起,回来告诉她们说要结婚了,没有人信,她还闹了一次,砸了不少东西示威。
后来真的没有结婚,男孩家里不同意,说不跟这种攀高枝的人结婚。
姐姐哭的人都喘不上气了,一直喊不是的,我是真的他。
有什么用呢,其他人说,清醒一点,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
笑贫不笑娼么。
真的么。
她接到的第一个客人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保养的很好,皮肤上皱纹都少,技巧也好,进到她里面的时候都不怎么疼。
一直叫她囡囡。
她把嘴巴咬出血,哭着应了一声。
过了很多年了,很多年了,她竟然有了固定客源。
有时照照镜子,自己也不认识自己。
开始上了化妆,左一层右一层,g脆完全不认识的好。
有一年过年,偷偷回了一次家,已经没有人认识她了,她说普通话,白白净净的,化漂亮的妆,都以为她是什么城里人。
她拿糖问了几个小孩,才知道爹妈早都s了。日子就是她留宿他的那天。
她从自家门口路过,看了一眼,又坐上了返程的火车。
那一晚连夜翻过山岭的时候重重摔了一跤,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想,我不能就这样下去,我要嫁个好人家,和好男人过好日子。
到今天也不过十年啊。
十年怎么这么难过。
别人的十年也这样么。
你问我为什么自愿下贱,我不知道啊,我回头看了好几遍,也不知道是什么命没修好,就过成了今天。
我差点想跟你走了。
还好是差点。
还好一生也不长,我只要再熬上几个十年。
我不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其实我叫苗好,可你看看,我过的好么。
还好你始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