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长玉第壹次做春梦了,事实上只从壹个月前她暑假从小学校回来就开始做梦了。
刚开始只是壹个星期壹次,到现在,基本上两三天壹回。
她还记得做春梦的那天,她从小壹块玩到大的竹马妈妈忽然找到她,说有东西给她,她掐着手机原本并不想去,因为那个名字包括名字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了。
可是电话中阿姨的口吻隐隐带着哀求和哀伤,她说不出拒绝。
问清地址,长玉换了件白se的裙子坐着出租车前往地点。
建筑物不断後退,长玉的眼有些茫然,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她的竹马顾铮是三年前去世的,那年也是如同今日炽热的夏天,他们高考完,才刚敲定要去海边玩,顾铮却接到了壹个电话,说有事先出去壹趟,长玉虽然抱怨却也只能看着他离开。
她还记得顾铮r0u着她的头发,像往常壹样把她打理好的头发弄乱,惹得长玉发脾气,他才壹脸愉悦地离开。
长玉没想到的是,这壹转身就是永别。
顾铮出了车祸,等她到医院的时候,只能看着那块白se的布盖在那人的身上,她甚至都不敢掀开白布看看他的脸,血se尽褪,长玉无力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之後长玉陷入了悲伤之中,花了整整三年才走出来。
而两人约好壹块儿上的大学,也变成只有她壹个人走进大学的校门。
“小姐,到了。”
司机提醒她,长玉从恍惚中回过,递给司机钱下了车。
这家咖啡厅也是两人上学时经常来的,看着熟悉的logo,她下意识地想要後退,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走进咖啡厅。
壹进门,长玉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人,顾妈妈在顾铮s後快速苍老,跟记忆里那年轻优雅的人完全不壹样了,不过身上的衣着还是依旧的时尚典雅。
见她走来,顾妈妈迅速站起来,壹副满怀希冀的模样,吓得长玉壹楞,前进的步伐也停了下来。
顾妈妈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大了,她按耐住情绪,又坐了下来,吩咐长玉坐到她的对面。
长玉不安地坐下,说实话她并不很想见顾铮的家人,顾铮的s花费了她所有的胆量,她不能接受壹个上壹秒还在跟她玩闹的人,下壹秒被宣布噩耗,看到他的家人会让她想起那块他在永远也掀不开的白布。
长玉吐出壹口气,勉强稳定住心,“顾阿姨,请问您找我有什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