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露出八颗大白牙,问她好吃吗?
当然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展灵点头,悄悄地红了脸。
此后,每天梁宴都会带巧克力给她,有时候是一盒,有时候是写着俄文的,有时候颜se也不一样;还会以问作业为借口,清亮的眼睛不停的瞟她,不一会儿自己耳朵都红了;他教她唱韩文的《三只小熊》和《蓝莲花》,mp3的耳塞一人一只,她边听边写下随笔,娟秀的笔迹将少nv心事在纸上暴露无遗。
那是她这一生最轻松快乐的时光,梁宴在她灰白的人生中,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绚丽非凡。
他极少与nv生接触,展灵是头一份,因此同桌炸着嗓子问梁宴是不是在追她。
梁宴那时候就个子高,大长腿g住桌子,上身靠在椅子上向后倾成危险的角度,g起戏谑的笑,眼睛却看前方奋笔疾书的背影,慢悠悠地回:“反正不是在追你。”
人人都喜欢梁宴,他大方、爽朗、长得特好、打得一首好篮球,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特别清贵的气质,不管男nv,都很难不被他x1引。
同桌也不例外,她气愤地拍他桌子:“那个书呆子又穷又木,有什么好,你瞎呀!”
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嘤嘤哭泣。
展灵其实并没有认真写作业,她的注意力被他们x1引了,当同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好像被人兜头一盆冰水倒下,将她从冒着粉红泡泡的幻想中剥离出来。
听说他家非常有钱,本市最大的餐饮企业就是他家的,属于“不好好读书只能回家继承家业”的那种;而展灵呢,两条k子轮着换,没有护肤品的土妞,x格木讷,哪像同桌她们那样活跃娇俏受欢迎。
他们应该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而不是似是而非的暧昧。
梁宴的脸她看不到,但单寒的声线还是表达出他的不悦,他不留情面地说:“就是因为不瞎,才在鱼目里发现珍珠。”
在同桌嘤嘤哭变成嗷嗷哭的背景音里,展灵懵了,毫不夸张地说,她整个人都是木的,然后又有一种想哭又想笑的冲动。
好幸运,能在这糟糕的人生里,能被一个人这么珍视,好像空寂的山谷突然鲜花遍地,吝啬的守财奴瞬间坐拥金库。
他们在一起,是高考结束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