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色微茫,篝火中偶尔迸裂的爆燃声勾出几分温和的暖意,浅浅的凉意被厚实的皮毛大袄隔绝在外,缱绻了满身惬意,身下单薄的鹿色褐斑皮草重重叠叠地不知堆叠了几层,倒因数量之多也显出几分厚实柔软,锁住了来之不易的温度,更将床上之人与冰冷的寒木床板隔绝而去。『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雩岑醒来之时,眼前便是这副景象。
不深的山洞内,稍显简陋仓促,但日常的矮桌低塌一应俱全,洞口不远处的石地上正燃着一窝烧得正旺的焰火,将不大的空间照的通明,而此刻的洞外,却是一片反差极大的白雪茫茫。
凉风拂过裸露在外的肌肤擦出几分冰冷,雩岑这才发现身上牢牢覆盖的大袄早已顺着她起身的幅度堆落在腰间,露出内里横七竖八、早已有些破碎得看不清原貌的赤色喜服。
而燃得正旺的篝火旁,却有一道身影正背对着她弓身而坐,从头到脚无不罩着一块拼接而成的羊皮大衫,圆滚滚的侧影印着火光在身侧的石壁上打出一道滑稽的侧影,全身上下包裹得极为严实。
木系树精向来对于寒冷的感觉总是迟钝得很,雩岑亦然,虽说现在外面显然是一片大雪封山的浓冬之景,只身着内里单衣的她却只感到些许微微的凉意。
上界虽说是有四季之说,但气温与天气历数代古改造,如今也变得极为温和,春冬只差也不过便是热了几度、凉了几度的分别,近几万年这种温室效应便愈发明显,行云布雨几乎都是温柔到极点的小雨不说,往日冬季的薄雪也慢慢没了。
四季如春。
却对于出生极晚的雩岑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毕竟从她出生时的三四万年前,上界已很久没有下过雪了。
但雩岑是见过雪的,在课本上的粗糙绘图中…也在沧落。
闲时偷跑去沧落的距离太远,若不乘着颦瑶,也难以在三日内走个来回,而且那地终日严寒、千里冰封,人迹本就稀少,行走千里不见鬼影也是常有的,况还有众多不知名的上古异兽栖息于此也实在危险,雩岑虽爱极了这类看雪玩雪的活动,这千年来也不过只央着颦瑶去了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