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亿听闻愣了一下,倒也是不敢妄加多言,收了指令就关门出去了。
黎牧将手上的工作处理完,才得空细细想着方才李秘书说的话。
她,要回来了。
是要回来,不是已经到了。一个正在进行时,或者说只是有了回来的意向。
当初黎牧费尽心机得知了她的动向,飞到美国去见了一面,自那日起,在她身边一直暗里跟着人。
他知道陈家将她保护的很好,也知道陈家料到他派了人。大约是陆禾的面子吧,没有为难自己的人。
她的行踪,上学,吃饭,旅行,打工,甚至是和哪个陌生男人说了几句话,自己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黎牧没有,他是不敢,小姑娘从前就不乐意被自己管束,现下,大约是压根不想再见他。
若日后被她知道了自己这番处心积虑,不知道要怎么被她往最坏处想。
想来自己在她心里,已然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了吧。
这次也是一样啊。
她要回来了,然后呢,自己该怎么做。
怎么做都是错吧。
这一回,依旧是不敢,轻举妄动。
z市一众公子哥里排的上号的黎大公子,一贯心高气傲,旁若无人。遇事沉着稳健,毫不慌乱。
然而对着夏忍冬,全数推翻,再无先前一星半点的冷静自持。
黎牧走至办公室的会客区,从酒架上取了一瓶红酒,很多个关于她的无眠夜里,他都是靠着酒,才能消磨掉那些寂寥无情的时光。
上一回借酒浇愁是什么时候,哦,小姑娘跟着学校的医疗团队去了贫瘠的非洲西部,她从前惜命的很,稍稍危险的事情都是率先避开的。这才过了几个年头,竟如此豁出命去。大约是少了牵挂的人吧,亲人逝去,她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从前不敢尝试的事情,现在都是信手拈来。
是啊,她心里再没有值得牵挂的人了。没有旁人,更没有自己。
再上一回,是同系的一个白人小伙追求她,攻势之猛烈,让她从不旷课的人都躲在宿se好几日不出门,连陆禾都从陈家得到了消息,旁敲侧击地来问他什么感觉,想人家就追过去啊。呵,他说得到轻松,想当初他追纪大小姐的时候,不也是百般不敢吗,论在心v孩面前畏手畏脚的程度,谁也不输谁。
再再上一回……
黎牧靠着从前的回忆,伴着酒劲上头,才算能过了难熬的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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