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乔担忧道:“此法可有损身体?”
阿满知晓宁乔为的自己,心中熨帖几分:“这些年都无恙,只是我与师父已失联许久,不知其长留于体内又会如何。”
宁乔却没有阿满这般随意,他只要一想到阿满体内被扎进了七根玄英针,心就跟着抽痛起来:“今后我自会护着你,针必须尽快取出来。”
阿满问道:“你可知取针之法?”
宁乔不做声,阿满知晓他并不知,于是便道:“我师父与我说过,此针可用慈石引出,只是之前有人曾用过慈石想要将我身上玄英针引出,但却不能。”
宁乔认真听着,沉吟片刻道:“想来需要通过穴位引导,否则易有性命之忧。”
见他为自己的事情苦恼,阿满有些后悔了,可当她想到曾经种种,却又不得不狠下心来:“解针之法,除了我师父,这世上恐怕只有宁子知晓。”
阿满说完,忽然觉得有些心虚起来,便不敢去看宁乔的色。她坐在一堆乱衣床褥之中,赤裸着半身,毫不羞怯,那一头鸦色青丝垂垂洒洒,如瀑布般占满半个床榻。
她感知到宁乔一直在看着自己,不,是在琢磨考量。聪明如他,自是能关联到前后因果,产生怀疑也是再正常不过。她在赌,赌他相信自己。
良久,宁乔终是说道:“我明日带你去见宁子。”
阿满松了口气。
宁乔转身便向灶房走去,阿满突然觉得心底空空落落的。
“乔郎!”阿满喊住了宁乔:“我方才所言,每句都是实话。”
“我知道。”
二人无话,临到入睡之时,两人同榻而卧,依旧无言。
阿满睁着眼看着屋顶,她感觉自己是对宁乔着魔了,她渴望着他的碰触,他的拥抱,仿佛只有在他的怀里她的心才能真正的安静下来。宁乔的冷落让她有些委屈,她咬着唇,向里侧过身子,无声无息得落泪。
身后传来一阵叹息。
阿满吓得屏住了呼吸,忍着泪不敢动作。随后她便被拉进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抱,大手在她脸颊轻柔得摩挲,拭去她不断滚落的泪珠。
阿满眷恋这样的怀抱,她见宁乔态度和软,便窝在他怀中闷声道:“我没有骗你。”
宁乔沉声答应:“我知道,我相信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