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乔带的是今日在旅店备的干馍,海棠吃着,便有些馋那两兄弟的热汤了。宁乔也看了出来,笑着掐了一把她的脸蛋儿,的确瘦了许多。
“你个馋嘴猫儿。”
宁乔说完便站起身,海棠疑惑得看着他,却见他向兄弟俩那处走去,不多时拿回来一碗热汤递给了海棠。
海棠尝了一口,是蘑菇汤,汤里加了些油沫,倒是很下饭。她看着宁乔,对方还在掰着干巴巴的馍吃,便将碗伸向宁乔嘴边示意他。
宁乔也没有客气,含笑喝了一口。
两人便这般一人一口将干馍解决了。
车夫却是有些苦闷,他出来急,只带了水囊,连干馍都是宁乔给自己的。
三拨人都没有什么交流,大家吃完餐食,都各自回车内休息,留了两三人守夜。宁乔与海棠没有什么守夜的想法,让车夫将车厢从马身上卸下找石头固定好,两人便留在车厢内休息。两匹马儿是车夫的吃饭底子,拴在一旁树上后,车夫没离太远,又将车底扎在一起布棚子,褥子一并拿出,用木枝架了起来,在一旁生了堆火儿,便进了木架的简易帐篷休息。
海棠白天睡了不少,夜里反倒不是很困。约莫到了子时,她便有些想起夜,小心翼翼得从宁乔怀中出来,见宁乔未醒,心里舒了口气。她又有些心疼,想来人身子都不是铁打的,宁乔怕是真的累坏的。
海棠不敢走太远,又怕近了容易被人瞧见不雅之事。最后好不容易找了个矮坑,她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将银针含在手心,一边解手出来。
突然一个大布袋迎面罩了过来,有人将她扑倒,她刚想出针,身后的人赶巧往她嘴里塞了块抹布。海棠愣了一会儿,立马收了银针,“呜呜呜”得挣扎反抗着。
海棠只觉得有一块湿布在自己脸上抹抹擦擦,随后又拽下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一旁的老妪得意道:“我便说吧,这娘子定然是个好货色。”
耳边传来一声抽气声,只听一个男子说道:“可她是汉人,官府规定除了官牙,民间是不能随意买卖汉人的,是犯法的事儿。况且她家那男的也在此处,也不方便带走。”
老妪“嘿嘿”一乐:“不若两人都带走吧,那男的也是难得的妙郎君,如今不少官家也好此口。你看这两人哪像普通人家的,连奴仆小鬟都不带就出来了,八成是私逃出来的。”
对方听了,便有些犹豫:“那我回去和阿大说一说。”
“你阿大还用说么,他那个色中饿鬼,看这小娘子是这副样子,还不当场办了么!哪会不同意?”
海棠听着两人的话,眼风却瞥见一个小身影一闪而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