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猛忙了一夜,此时天将放亮,却毫无睡意。
他坐在帐篷里,看着外面的不紧不慢的下,心头越发沈重:雨势减缓,但头顶的云,却越聚越多,这说明什麽?
赵猛从背包里翻出一盒烟,又拿出打飞机给自己点上。
清晨山里比较冷,虽说穿的不少,但丝丝寒意,仍沁入心肺,赵猛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凸出一窜烟圈。
那烟圈受了冷,几乎结成了水汽,慢悠悠飘走。
赵猛双手抱胸,看着外面不太分明的景物,心道:现在是几点了?忍不住伸手拿过一旁的防水表,看了看时间。
昨天夜里,他就将表摘了,怕的就是,慌乱中将这块表弄丢。
表盘很大──西式风格,秒针,分针锺,时针自成一体,各占表面的一个角落,从容不怕的迈着恒久不变的步子。
赵猛看了点儿後,并没把它收起,而是慢慢的磨蹭着表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是啊!这表是他女朋友送的,当初买时,还花了对方一个月的工资:虽说现在分手了,但那份情谊仍在。
人都说初恋最难忘,想起前女友,男人仍有些放不下。
兀自在那发了会呆,天大亮起来,尽管下雨,迫的天地间的景物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山里人的生物锺,一向很准。
没多久,村长带着妹妹走了过来。
帐篷不大,一般能住三个人,哥两都披着雨布,进来後,将其放在一旁的湿地上──由於下了暴雨,基本上没有干泥土。
“村长你来了!”
赵猛半站起身,打了招呼,帐篷不高,几乎顶到他的头。
“哎,哎!”村长人很热情,但经过了一夜的劳碌已现疲态──他作为村干部,不能像其他村民那样,倒头就睡。
後半夜几乎,都在忙着乡亲转移,只休息了一个小时。
赵猛指了指身边的木扎小板凳,让他们坐下後,伸手从兜里摸出了香烟,递给了村长,然後凑上打火机。
村长受宠若惊,连忙接了过来,表示要自己点火。
深深吸了口烟气,两个男人在不大的帐篷里吞云吐雾,而一旁的女孩,则静静的坐在那儿,时不时的打量着赵猛。
男人一夜没有休息好,眼圈带了青紫,双目泛着红丝,但仍十分有,而下巴处冒出的青茬,不但无损男人的魅力,还多了几分成熟味。
越看越喜欢,好似有什麽东西,要破壳而出,整个塞满自己的心房。
她偷偷摸了摸自己过快的心跳,满一片羞赧,只觉得窄小的帐篷,似乎那麽温馨而甜蜜,而外面的大雨也不再可怖。
“我们还有多少物资贮备?”村长摸了摸微湿的头发。
“差不多五天左右。”今年的雨季提前了,行动的比较匆忙,物资充满的不是很充足,赵猛说着,微微皱眉。
村长面带难色,跟着咂咂舌。
“五天时间,雨能停吗?”赵猛吐出一口烟圈。
村长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外面的天色,黑云密布,虽然没有闪电,但却压抑的人,喘息的厉害。
“够呛!”他并不乐观。
“如果雨不停,要怎麽办才好?”村长很是担忧。
雨季顾名思义雨水比较多,有时能接连下上两周左右,如果不提前做防范,他们很难度过难关。
赵猛的眉心显出深深的沟壑,足以夹死蚊子。
“没事,到时我会想办法。”他嘴上虽这麽说,但并没有万分把握:雨水大,山路被冲毁,他们要怎麽运送物资?
“会有办法的。”好似为坚定自己的想法,赵猛加深了语气。
村长此时也没了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祈祷老天能格外开恩。
两天又聊了几句,马上到反口,村长带着妹妹挑起布帘,准备去夥食处看看,临走时,小兰仍不住回头来看赵猛。
男人不是没有感受到她炙热的视线,但他装作不见。
女孩遗憾中带着微微的失落:她那颗火热的心,多麽希望能得到一丝半点的回应!但她也知道,对方条件那麽好,恐怕看不上自己!
小兰难过的同时,决定将自己的感情收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