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黑子汪汪地叫着,擡眸便看到壹个女孩扒在栅栏外,偷偷摸摸地往里看。
俨然被蹿出来的黑子吓了好壹跳,忙不叠地逃跑。
春杏?
她怎麽跑这儿来了?
白秀正疑惑着,背後传来男人低醇的声音:“谁来了?”
转过身,莞尔壹笑:“已经走了,是春杏。”
话毕,男子眉毛紧拧,眸中满是厌恶,拉住她的手往屋里走,壹边嘱咐道:“以後,碰到不要搭理她,她不是个好的。”到底没说太过的话,蒋彦也不想给媳妇说这些。
白秀点点头,以为他是讨厌春杏的纠缠。
家里只有他们了,白秀也不用总待在屋子里,晚上洗漱好让蒋彦搬了宽大的凉椅在院子里乘凉,手里拿着蒲扇时不时挥动驱赶蚊子。
蒋彦冲完澡擦了擦身,只穿着中裤,裸着上半身,见她坐在凉椅上曲着双腿,整个壹小团,走到她身後坐下环住她。
白秀顺势靠在他怀里,他刚洗了冷水澡,身上清凉靠着很舒服,微微阖上眼眸:“蒋大哥,三个弟弟走了,你会想他们吗?”
“自然是想的,”蒋彦回答完,又问她:“你呢?嫁给我後会不会想家人?”她说她没有家人,蒋彦是不信的,她身子柔弱,必然是娇养出来的,仅会也只是收拾屋子、做饭和刺绣。
怀中身体壹僵,似乎印证了他的说法。
手紧紧攥住衣摆,白秀紧咬着唇,想到他们是夫妻不该有隐瞒,还是决定告诉他:“蒋大哥,其实我骗了你,我有家人。”
听出她语气中带着歉疚,蒋彦却是壹笑:“当时你我不熟,你保留身份是应该的。既然有了家人,要不要回去看看。”
白秀连连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再回去。”
蒋彦心里壹紧,她能从山上跳下来肯定是发生了什麽事,不由越发心疼起来。
“我娘死得早,那时我还只有两岁,我爹成了鳏夫,又带着个女儿,家里条件不算富裕,不好再娶。好不容易娶了继母,他对继母很好,事事都听她的话。继母是个有主意的女人,起初对我也不错,壹直不让我干重活,让我在家做刺绣、做饭,那个时候我以为她是真的对我好,可没想到她是见我长得好,早就打起了心思让我给人当妾。”白秀说着这事,心里酸涩得厉害,眼泪也盈满了眼眶。
“那天晚上,我偷偷听到她要把我送给县里六十多岁的地主老爷,我就收拾了东西跑出去,没想到被发现逃跑,壹路追赶,最後迫不得已才跳下崖。我壹直都没想过寻死,可如果给人当妾,壹辈子擡不起头我会觉得生不如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