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的早上,伤势基本痊愈的我回了学校。面对同学们的嘘寒问暖,我没有
多说什么。那天之后的第二天中午,当见到我妈跟我和小夏打过招呼后出门的倩影
时。那种复杂的心情真是让我难以言语。脸色在当时变得很不好看。小夏那时也并
没有觉察到什么,他还关心地问我怎么回事。
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快我只能对他表示自己无碍。然后他对我又像一位大哥哥一
样嘱咐了一番,接着就开车把我送回了我自己家。
“想啥呢?军哥。”正当我呆呆地坐在自己座位上想着那些令我心烦的事情时
,巫豪泽那家伙来到了我面前问着。我没搭理他,依旧低着头想着心事。“呵呵,
别这样嘛。怎么说我还是你兄弟啊。”这时候他又出声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我抬起头看着他,嘴里毫不客气地讲道:“我可担待不起!
敢跟陈老大的手下称兄道弟。我还想安安稳稳地在学校待下去。“
“嗨!我知道你怪我做事不地道。可我也没办法,凯哥他爸可是县委书记!
在我们这儿可是说一不二的!我爸妈都只是小工厂的普通工人!你说我这个已
经上了他贼船的人还能怎么办!“
面对我的嘲讽他解释着,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儿激动。他这样让我感到有些诧异
,于是便站起身,拉着他走到了教室外的阳台。然后开口小声问他:“那好,你和
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妈的事情了?”
“是的。嗯?你也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后忽然惊讶地问道。我朝他点了点头
肯定。他看我一脸黯然的模样便叹了口气,尴尬地噎喻着:“我,我还以为,以为
……”
“行了,你就直说你知不知道我妈和陈凯的事。”我打断他的呓语并问道。
他听到我的问话,犹豫了一阵之后才说道:“知道。是陈凯告诉我的。现在不
光我,还有那天在树林的大东和光锋他俩也知道。”
对于他所说的我早有预感,但心里还是避免不了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
随即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嘴里低声骂道:“你们这些他妈的混蛋!”
“阿军,别这样。同学们都看见了。”此时被我抓着的他慌乱地朝教室那边看
了眼后就对我恳求道。我寻着他刚才目光所望的方向看去,教室里有几个同学都已
经好地观察着我俩。无奈之下我只好松开了手,但眼睛一直冷冷地注视着他。嘴
里也继续说道:“我警告你,别把这事儿随便乱说!不然被我知道了我可不能保证
自己会对你做些什么事!”
“我明白的,你放心。绝不会去乱讲!”见我一副凶狠地表情,他赶紧对我保
证道。然后他好似担忧地接着说道:“但大东和光锋他们我就不敢保证了。他俩和
陈凯是同班的,关系很铁。要是他们去乱讲那……”
“你别去乱说就行了。至于他们,再说吧。”听完他的话,我此时也想不出什
么好办法。于是就只能再次提醒他。
他点点头,表示了解。之后我俩就进了教室,各自坐到了座位上等待着上课的
铃声。
在心烦意乱的状态下我度过了这一天的所有课程。吃完晚饭后,我终于忍不住
的给我妈打了电话。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通了。很庆幸,今晚她没有去陈凯那里,
而是和小夏在家里。在电话里她还关心着我的伤势。我则让她不用担心,并表示周
末要去她那儿。
本想着她会答应,但这时却听她略带歉意的说道:“小军,这个周末你就别来
了。到时候妈妈要和你夏叔叔一起去趟省城。下周你再来,好吗?”
“哦,这样啊。那行。”听了她的解释,我也只好这样回答。之后又讲了几句
后我就和她话别并挂了电话。
“呼!”我不知什么原因的长吁了口气,然后才慢慢地走回了寝室……两天的
时间一晃而过,今天是星期四。明天晚上班级要搞晚会,所以班主任让文体委员下
午第一节课以后去学校附近的小镇上买些晚会需要的瓜果饮料。
因为要买很多,文体委员便叫了平时和他关系不错的我跟他一块儿去。我也没
多说,和他准备了一下,上完下午第一节课后就离开了学校。我和文体委员两人聊
着天一路向小镇走去,没过多久就到了那儿。
这个小镇正如我对它的称呼一样非常小。它只有一条不过几米宽,几十米长的
步行街。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排布着一幢幢高矮不一,新旧有别的民居楼房。
这里有各种各样为我们学生服务的店铺,比如快餐厅、杂货铺、小卖部、网吧
、台球室、浴室、理发店等等。另外还有几家食品批发部。我俩也没有犹豫,进了
街口之后就直奔一家以前光顾过的批发部而去。
和老板说笑了几句之后文体委员就把要买的东西清单给了老板。随即老板就开
始按照清单在货柜里拿起东西。
我则转过身子朝外面的街道四处张望。就在这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街道另
一边不远处的一幢二层民房里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正是陈凯那家伙。他此时衣
着休闲,叼着香烟,大摇大摆往前面走去。
看到这儿,我就和文体委员打了个招呼之后出了批发部,悄悄地跟上了他。
等他进了街口的一家烧烤店之后,我便躲在了店门外的电线杆后面观察起他来
这时候的他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原因还时不时的打着呵气。烧烤
店的服务员应该对他很熟捻了,打过招呼后就麻利地为他准备着食物。
很快他的桌子上就放好了烤架和调料,还有啤酒和牛肉以及鸡翅、鱼丸、土豆
块、玉米、五香豆干等酒食。见此他也动手烤着东西,没几分钟后就将一块烤得半
熟,还透着几丝血迹的牛肉蘸了些调料后放进他自己的口中大嚼起来。
“喂!何军,你站在这儿看什么呢?”正当我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吃东西时,已
经买完东西的文体委员冷不丁地站在我身后并且问道。没防备的我被他吓了一跳,
回身看到是他后才松口气,嘴里轻声答道:“没看什么,有点儿事,你先回去吧。
“哦,那你也早点回来。要不让班主任知道了就不好了。”听到我的话以后他
对我提醒道。我随即跟他点了点头,嘴里正要说话时,烧烤店里传来陈凯的一声招
呼:“何军,别傻站在外面看我吃了。进来一块儿吃点吧。”
见自己已经被发现了,我便和文体委员告别,硬着头皮进了烧烤店。来到他面
前坐下,刚想说话时他却指着桌上的牛肉抢先开口道:“这是耗牛肉,肉质鲜美,
不仅好吃,而且还有滋阴壮阳的功效。你也尝尝吧!”
说完他又拿起一块牛肉,把它放在烤架上烤炙起来。一边烤一边问我:“你想
知道什么?”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情,我鼓足勇气,和他讲道:“凯哥,我求
你不要再去骚扰我妈了。行不行?”
“哦?”听到我的话他有点儿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嘴里调笑道:“呵呵,你们娘俩还真是母子连心啊!她叫我别来骚扰你,你叫我
别去骚扰她。嗨!难办哪!”这话说完,他喝了口啤酒,翘起二郎腿,继续摆出一
副悠闲的模样注视着我。
见他这样,我的怒火又渐渐地被他撩拨起来,讲话的语气也强硬许多:“陈凯
,别以为有个做官的父亲就有什么了不起。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社会还是讲法律,
讲道德的!”
“法律?道德?哈!你满脑子装得是不是大便啊?”听了我的指责后他完全不
为所动,反而尖酸刻薄地问我。
然后他拿出香烟点上,吸了口之后缓缓地接着讲道:“法律道德是人定的,那
些人是谁?当然都是有权力的人。有权力的人又是谁?当然就是当官的人。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