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闹大了话对我和我妈没有丝毫的好处。“忍一时风平
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句话是我现在必须要做到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星期五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还是遭遇了不测。那是在快要
到家的一条必经之路,离我家也就是再三四分钟的路程。促不及防的我被四个从我
身后突然杀出混混模样的年青人一顿没头没脑的乱揍。
他们在揍我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讲。把我打倒下后,又抢了我身上的五百多块
现金,然后才飞快地离开。遭到袭击时很突然,我只能看清他们的人数。至于他们
的长相,很遗憾,在我想去看的时候已经被他们给打晕在地,无从分辩了。
当我清醒过来时已经是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刚要转动自己那正裹着纱布,还
有些发懵的脑袋,身旁就传来了我妈惊喜交加的说话声:“儿子,你醒了!太好了
!你终于醒了!”话音刚落,她就一下子扑上前来按住了我的肩膀。
“妈,我。”我正想和她说话,就被满脸泪痕的她给打断了。只听她语带颤抖
地说道:“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可把妈妈吓坏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
让妈妈怎么办呀?”
说着说着她那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眶又开始充盈起阵阵泪珠。此时我才注意到她
今天的装束:她上身着一袭银灰色真丝套衫,下面一条幽蓝的牛仔裤,脚上一双黑
色的半高跟鞋。波浪发也随意地披散在她的肩上。“妈,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望着她梨花带雨的悲伤模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于是便劝慰起她来。
渐渐地,她的心情也恢复了平静。开始对我说起我昏迷后的情形。原来在我晕
过去之后,是被几个刚下班,从那儿经过,同样和我住在这里的小区居民给送到医
院的。当中有一位可能认识我,就在去医院的途中从我口袋里拿出了我的手机,找
到了我妈的电话并打给了她。
她闻讯后立刻就和小夏一起赶到了医院。一番检查之后,医生对我妈描述了一
下我的伤情。除了头部被硬物击打造成了轻微脑震荡外,其他几处都是软组织挫伤
,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我妈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让我在医院住一晚,观察一
下。而小夏出面让医院给我安排好单人病房之后就去了我家辖区的公安派出所报案
“儿子,你是不是在学校里和别人吵架了所以才被人打的?”冷静下来的我妈
这时候问我。“没有,我没和同学吵架。”想也没想,我就这么回答道。
“那怎么……”她刚又要发问的时候,小夏带着两个穿黑色制服的警察从病房
外走了进来。三人站定以后,小夏就对我妈和我说道:“小军,绣琴,这两位警察
同志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我和她听了也没反对。她还站起身子跟警察客气地
打招呼。
他们也和她礼貌的点头示意。之后他们就开始向我询问着当时的情况。我此刻
也说不清楚,只能确定殴打我的人数是四个,其他的也就讲不清楚了。他们见问不
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收起了记录本告辞了。
我妈和小夏把他们送了出去。我则重新躺下,想着这场飞来横祸。我心里很明
白是谁干的,但没有证据,讲了也等于白讲。
想到这儿我的脑袋开始一阵一阵的发痛。为了减轻疼痛我便不去想这些烦心的
事情。调整了下姿势,准备好好的睡一觉。这时我妈又走进来,见我想睡觉,她就
坐在了我身旁,双手给我掖了掖被角,嘴里温柔地说道:“睡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
“叔叔呢?”我见小夏没进来便问她。“他明天还有事情,不能太晚,所以妈
妈就叫他回去了。晚上妈妈陪着你。”听我这么问,她就跟我解释道。
“哦。”我应了一声,表示了解。接着就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处在熟睡中的我开始做起梦来。梦境中的我好象回到了从前。
有一个幸福安逸的家庭,爸爸和我妈还有我,一家三口欢乐地生活在一起。
彼此没有矛盾,没有猜忌,没有冲突,没有冷战。每天一块儿吃饭,一块儿看
电视,一块儿逛街,一块儿休息。爸爸还是一副慈眉善目,与世无争的样子。我妈
也是依旧高贵优雅,美貌端庄。但随着梦境的推移,我们一家三口就来到了一辆汽
车上。
等我们在车位上坐好,那个开车的驾驶员就回过了头,冲我们笑着。那笑容显
得是相当邪恶,我朝那驾驶员的脸看去,是小夏。
我惊呼着,叫嚷着想要下车。身后的另一个人又拍着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
陈凯。他也冲我不怀好意的笑着。我这时开始使劲的想把车窗砸开,但无论我怎么
用力都不管用。而汽车在小夏的驾驶下飞速地朝前面的悬崖峭壁冲去。最后车子如
流星一般飞到了天空,然后快速地往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直直落下……
“呼!”我从梦境中醒了过来,顿时感觉到自己浑身是汗。抬眼望去,只见我
妈上身半趴在我的床边,就这么静静地睡着。那头波浪发如花般飘洒在我的身侧,
在月色的印衬下显得十分透亮。此时我伸出手,小心的抚弄着她的秀发。望着她那
动人的身姿,不由的心俱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