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焕一路咧着嘴咧到了陈砚冬家。
路上还打了好几个喷嚏,陈砚冬不是很放心,“回去吃点药再睡觉”,抬手摸了摸郁焕额头,还好没有烧。
郁焕听话地点点头,他现在对着陈砚冬就只有一个表情:笑眯眯。嘴里小声地哼着歌,不忘中途插一句献宝:“好不好听?”
陈砚冬笑,顺着:“嗯,好听。”
郁焕更得意了,轻轻抖着腿,闭眼靠着车窗。他身上还穿着陈砚冬的大衣,袖口宽大,两只手缩进去,当水袖一般晃着。
坐没坐像,穿没穿像。
“你这样被你爷爷看见了估计要打。”陈砚冬提醒。
“何止。我小时候唱歌比赛得第一名,吃饭时候也在唧唧呱呱,他就直接用筷子把我敲了一顿,然后就把我送给姑姑了!”
“说,眼不见为净!”郁焕横眉竖眼,有样学样,装得义正严辞,“我是开心才这样的!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习惯……”
陈砚冬点点头,护着帮了一句:“你以后和他这么说,他肯定不会再说你。”
“怎么说?”郁焕眼睛都亮了,直接凑到陈砚冬跟前。
“你爷爷喜魏晋,晋书中阮籍也有‘当其得意,忽忘形骸’之说,你说,你这是——”陈砚冬空出来的手轻叩郁焕额头,“得意忘形”。
郁焕直接捉住陈砚冬手,点点头,琢磨琢磨,赞同道:“嗯,所以我这是……得你意,忘我形?”
“咳”,陈砚冬伸手摸了摸郁焕脸,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
“嘻嘻,砚冬哥哥你脸红了?”郁焕侧头贴着陈砚冬干燥温热的掌心,一双眼里全是陈砚冬。陈砚冬说不过他,微微笑着侧头。
“……我爷爷才不信我会说出这种话,幕后肯定有人教的!”郁焕坐回座位,依旧抓着陈砚冬的手。
陈砚冬单手转着方向盘,想想也是,反手握住郁焕,“那怎么办?”
郁焕大言不惭:“我就说你教得呗!嘿嘿,反正你已经上了我的贼船了!”装着恐吓:“小心,近墨者黑——虽然我也不怎么黑,你考虑考虑清楚!”
陈砚冬失笑,车已经停好,转身正对着郁焕,“好,那我考虑考虑?”
郁焕不乐意了,抿了抿嘴,“哦……好吧……那你好好考虑……”
“傻瓜。”陈砚冬把人搂进怀里,顺手解了安全带,清脆的金属声,“是你应该考虑,上不上我的贼船”。
陈砚冬难得开玩笑,郁焕巴住人胳膊,狂点头:“上上上!”
陈砚冬笑得不行。
陈砚冬家整体都是复古冷色系。石灰墙面叠加墨蓝间隔,木制楼梯延伸至二楼,空间变得宽阔,色调渐暖。
从进电梯开始,郁焕就觉得头晕,没了车里的暖气,一下被零下温度包裹,好久没有缓过来。
几乎一路靠着陈砚冬走,陈砚冬只当他撒娇,由得他扯住自己。
刚进门,就听见身后郁焕虚虚的一声:“砚冬哥哥,我好像乐极生悲了。”
陈砚冬刚放下车钥匙,闻言一把拉人到身前,手探上郁焕额头。
“……是不是有点烫……”郁焕笑着,头直接点上陈砚冬胸口,“我好像真的得吃药了……”
“嗯。”陈砚冬皱眉,就近把人抱到沙发上,拉过一旁的毛毯给人盖上,“我去拿药”。
脸上红通通,郁焕顺从地把毛毯拉到脖子下,点点头。
刚喂人吃下温水退烧药,郁焕突然对着陈砚冬说道:“砚冬哥哥,你说狗仔一般都躲在哪里拍照片啊……”
陈砚冬摸了摸郁焕额头,笑道:“问这个干什么?”
郁焕举起手机,微博头条是陈砚冬和芦汀一起坐在车上的照片。
很清晰。
看来是一早就得到确切消息,就等着主角上场了。
郁焕烧得晕乎乎,搞不懂,“我在外面蹲了那么久,你出来我都没看见,他们眼怎么这么好?”还有些不满意,点开第五张图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