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装要下水游泳,脱光衣服后却是进去淋浴间冲了个战斗澡,随后换上新衣服,将换下来的衣服全部塞进原来的背包里锁好,又趁没人去卫生间把假发戴起来,然后才不急不许的离开游泳馆。
上了辆公交车随便坐了几站,在最热闹的地段转悠一圈买了把剪刀,到一间快餐店的卫生间里将之前用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统统剪碎冲走,又将剪刀丢到水箱里。之前离开看守所的时候我就将手机卡取出来偷偷丢在了那里面,后来坐出租去游泳馆我又故意把手机扔在了座位底下。这下才算是把之前所有的身份痕迹都销毁了,终于可以放心的去机场了。
到机场很顺利,办登机也顺畅,只是越接近起飞我的心越紧张,我自己都感到我的嘴唇在发抖了。随着飞机的启动,我不可抑制的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滴滚滚而下,从隐忍啜泣到掩面而泣,再到哭的双肩抖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搞什么呀?哭死人啊!”旁边有人不愿意了,高声叱责我的系个湖建人。
“操!会不会说话!死个鸡毛人啊!”另一个不愿意的是个东北人,叱责的却湖建人。
“靠!她这样哭灰机会掉下去的好不好?”湖建人不示弱的骂回去。
“别他妈瞎鸡巴咒,一飞机人呢!掉下去?掉你妈逼啊!”东北人哪里吃这一套,系着安全带也挡不住伸着脖子骂人。
“没素纪!没素纪!真他妈的没素纪!你们东北人就会撒野耍粗!”湖建人也不吃素,嘟嘟囔囔嘴不饶人。
“粗你个鸡巴!东北人怎的了?东北人就喜欢打抱不平,东北人就你妈逼爱管闲事!怎的了?”东北哥们儿明显听不得关于东北人的评判,解了安全带就要过来动手。
“朋友,何必?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人家小姑娘都没事了!”好歹旁边有明白人一把拉住他,还不忘把作为罪魁祸首的我给摘出来。
于是,齐刷刷所有人都看向我,我其实已经被眼前的争吵给喜剧的忘了哭,也不顾满脸的鼻涕眼泪赶忙点头,“我没事,我没事。”
“经病!”湖建人看到东北人被拦下,又嘴欠的嘀咕一句。
“谁经病?你鸡巴说谁!”东北人显然在气势上已经完全压制对方,听不得半点闲言碎语。
“我,我,我经病!”我也觉得让两个不相干的人因为我在飞机上动手挺没劲,赶忙截住话头,“失个恋哭成这样,不是经病是什么?”
“靠!”湖建人好歹知道借坡下驴了,恶狠狠的瞪我一眼无声的低骂一句不再出声。
“多大点事,下飞机哥再给你介绍个好的。我们东北小伙贼拉精!”东北人倒是自来熟,隔着俩人就给我开聊。
我咧咧嘴算是回应,借低头找纸擤鼻涕赶紧转头冲窗外。再是哭的泪眼朦胧我也感觉到了那目光里的殷殷,都这副景象了还能引得人来搭讪,我也是个人才。
飞行的时间不算短,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是毫无睡意。飘飘忽忽里我想了很多,其实一离开游泳馆我就想丢掉身上的一切桃之夭夭的,可我终究还是想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算是个倒霉的棋子,在别人布控精密的棋盘上亦步亦趋,也要知道是为了些什么!与其被动的等着,还不如主动出击,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谁操纵了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