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很忙,经常出差,这里就像是被遗忘的荒园一样。
钟点工陈姨出来:“呀,澄澄回来啦。”
“我爸在吗?”
“啊,在的在的。先生刚才还唠叨你呢,说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方澄没听她往下说,径自进去了。
严廷晔在家收拾他的东西。客厅里摆了很多乐高玩具、高达手办,以及他读过的绘本,吃过的零食糖纸等等。
父亲抬头,道:“来了。”
那不意外的语气,仿佛早就知道他要来,早晚会有这么一场谈判。
方澄恼羞成怒要走,严廷晔道:“你走了还要再来,不一起吃顿饭吗?”
自始至终,男人的眼光只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看都没看单蕊一眼。
单蕊本能地畏惧这个成年男人,他一点都不像严鸣的父亲,倒很像兄长,拿他没奈何又宠溺有加的兄长。他长得很帅,穿着气质很有风度,但给人一种疏离感。而且,在看着她的时候,不经意露出的暴戾和攻击性,让她害怕。
尽管这是一个风度翩翩又英俊儒雅的男人,但单蕊并不喜欢他。
方澄拉着单蕊的手坐下,成保护的姿态:“我有事情和你说。”
“吃完饭再说。”
“不,现在说。”
父亲不理会,收进他翻烂了的那本绘本:“这个你要带着吧,没有它,你大概会睡不着的。”
“我已经长大了。”
“是吗?那晚上做噩梦,可不要躲在我怀里哭哦。”男人对单蕊笑道:“他只是窝里横,和我闹脾气。你不要介意。”
“爸爸!”
方澄加重了语气,提醒他该有的身份。
男人一副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进厨房了。
方澄扭头对单蕊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单蕊瑟瑟地点头。
两人攥紧了彼此的手,等待风暴的来临。
一顿饭,做的人费尽心思,吃的人食之无味。严廷晔给孩子夹菜,方澄捡出来不要。杯盘筷子交锋,单蕊看得胆战心惊。
“你差不多得了!”
方澄怒道。
男人愣了一下,苦笑:“你脾气真坏。以后,谁又会让着你呢。”
“自然会有人,这个你不用管。”
方澄冷漠地划分界限。
“我来是想和你说,我要和她在一起了。不是一天两天闹着玩的在一起,是一辈子在一起。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都决定了,谁都改变不了。”
“今天是来正式见个面?”
“对,今天是来正式见个面。单蕊,叫叔叔。”
单蕊小声叫了一声“叔叔”。
严廷晔看着眼前这个并不漂亮,也没什么特色的女孩,觉得孩子离他甚为遥远。他们之间的纽带,一次一次被割断,所剩无几的那点联系,到今天为止,是彻底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