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就认定本主会相信你?”齐璎真想一口水吐在她脸上,人微言轻?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啊,你好歹也是东宫半个主子,虽然品级不高,但做个人证起码还是够的上格的,王奉仪如此糊弄她,敢情是把她当猴耍呢!说穿了她就是故意不一开始就将这事说出来。
“妾不敢,妾纯粹只是想让齐昭训知道真相罢了。”王奉仪从容不迫的说道,墨黑的眼眸里透漏出莫名的自信。
齐璎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好像所有事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王奉仪特意将这所谓的真相告诉她,就是想和她联手对付薛良娣?
然而事实告诉她,齐璎很有做侦探的潜质,王奉仪能够将这事告诉她,的确有一半她是这样想的,但另一半则是为了私心。
“本主原来倒没看出来王奉仪是这么一个亲切的人。”齐璎讥讽了两句王奉仪,她也不动声色,可见是个按捺的住的,继而又问道:“王奉仪之后可有何打算?”
“只要昭训想,妾就能够还昭训一个清白。”王奉仪抱着一副胜券在握的决心,一想到前几日薛思姈那贱人竟敢给她下绝育药,她就恨不能喝她的血削她的骨!
齐璎没有遗漏掉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这倒是勾起了自己的好心,这薛王二人之间究竟是出了什么篓子?
“王奉仪当真是信心十足,不过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就连殿下也未能找出什么线索,凭王奉仪这番话是不是太轻率了点?”齐璎笑道。她想知道这女人这么帮自己的真正理由是什么,东宫跟后宫一样就是个大染缸,她可不会真的相信王奉仪无条件的帮自己。
王奉仪并没有因为齐璎的话而乱了阵脚,把心一横,就将她与薛思姈的关系说了出来:“实不相瞒,其实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日里,妾与薛良娣都是同一条船上的,妾不止知道她很多不为人知的事,也安插了好些眼线在她那里,那时妾还不知道薛良娣根本就是拿妾当棋子使,她跟妾交好只不过是利用妾罢了……”说到这里,王奉仪目光中透着狠戾,“薛良娣落胎之后,妾想着那天所见之事,再结合这落胎的时间当真是太过于巧合,妾就派人去查这事,结果还真让妾给查到了线索,妾安插在宜春宫的眼线说他亲眼看到,薛良娣身边的奴婢翠晴从太监拿了一罐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回去,之后他趁着没人的时候,就将那罐盖打开里面装的都是用红花磨成的粉末!”
听到这饶是齐璎,也被这狠毒心肠的女人给吓到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但这女人倒好,为了除去她和上位竟然连亲骨肉的命都搭上了。
听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齐璎并没有多大反应,这事是薛良娣一手弄出来的她刚才就猜到了。
只是令她深感好的是这王奉仪究竟和薛良娣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以致让她这么恨她?
齐璎试探性的问道:“王奉仪将这些话都告诉本主,可有想过被薛良娣知道的后果?”
王奉仪收敛了下目光,声音带着恨意道:“昭训有所不知,妾早在先前就和薛良娣分道扬镳了。”
齐璎虽想知道她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但这毕竟还是人家的私事,她一个外人着实不好搅和进去,便很识趣的没再问下去了。
王奉仪想起三天前的事,她的奴婢棠花将她要喝的银耳莲子汤端了进来,正准备喝的时候,贴身宫女雁书急匆匆的闯了进来,猛地将她要喝的银耳莲子汤给打翻在地,她还来不及发火呢就听雁书焦急的道:“主子,这汤里被人下了药进去!”
王奉仪一听这话顿时就懵了,待反应过来她气的一个巴掌就掴在了因为害怕而在那一个劲的颤抖个不停的棠花脸上,棠花被打的捂着脸哭着跪了下来,王奉仪见她这幅模样心里火气更大,又连着掴了她两巴掌,“吃里扒外的贱人!”
无视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棠花,王奉仪转头就问雁书情形:“怎么回事?这贱人是给本主下了什么药进去?”
雁书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棠花,将她前几天所遇到的事都一五一十的禀报出来:“回主子的话,奴婢前几天就看到棠花鬼鬼祟祟的跟宜春宫的晴香偷偷见面,晴香还塞了一包不知是何物的东西给晴香,奴婢觉着可疑就一直监视棠花,方才在厨房正好给奴婢撞见棠花将那包东西倒进了主子要喝的汤中,奴婢还在棠花的屋子里翻出了这个东西。”说着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白玉瓶,棠花一看见这个,顿时吓的脸色都苍白了。
王奉仪伸手接过那个白玉瓶,将木塞给拔了出来,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待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王奉仪勃然大怒,一脚便踹在了棠花的心口上,“贱人!想本主平时待你也不刻薄,但你居然敢做出这等背主的事!”
棠花被那一脚给踹的六无主,她挪动着膝盖到王奉仪的跟前,扯着王奉仪的裙裾想要求得她的原谅,“主子……奴婢对不起您……呜呜……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晴香说如果奴婢不照她说的做,奴婢在宫外的一家老小就都会丧命……奴婢实在不敢不从……呜呜……求主子念在奴婢曾忠心伺候过您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吧……呜呜……”
闻言王奉仪却是厌恶的看了棠花一眼,一脚踢开她紧紧揪着不放的手,厉声质问道:“晴花要挟你你为何不第一个就禀告本主?本主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无用的主子?!”
棠花深知无论自己在多说什么,主子都不会再听她一句了,她并不怕死,她只是怕一家人的性命会因她而就此断了,如果真的变成这样,她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王奉仪懒得再去看哭个不停的棠花,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先把这贱人关进柴房里,事情没解决之前别放出来!”
“是。”雁书收到主子的吩咐,刻不容缓的就将仍在哭哭啼啼的棠花给拉了出去。王奉仪木然的在软榻上坐了下来,目光在地上的碎瓷片看了好一会儿,想着方才的事,若是雁书再晚来一步她就将那碗下了绝育药的银耳莲子汤给喝了下去……王奉仪咬牙切齿,心中此刻充满了无穷的恨意,薛思姈啊薛思姈,枉我还想与你结盟,可你却对我使出如此狠毒的阴招,我不好好回敬你我就不是王歆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