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原本是想着,让自家弟弟借酒醉之名占了周雪瑶,如此一来,周雪瑶便不得不下嫁,钱随得了美娇娘也该收收心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哪知节外生枝,到手的鸭子飞了,自家弟弟还折了两根肋骨,赔了夫人又折兵,说起来实在憋屈!
看着钱随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样子,钱氏直觉心烦,但是钱随身卧病榻,想来也能消停一段时日,钱氏心里又宽慰不少。不过这可把钱母心疼坏了,钱随本就是她的心尖子,这一下子断了骨,钱母更是撒泼不g,直骂钱氏出的馊主意,险些断了钱家的香火。钱氏无法,谁让自己做了亏心事,只得打开私库,把药材补品变着花样儿的往娘家送。
周老爷看着夫人整日愁眉不展,更是频频往娘家跑,以为钱家出了什么事,他问了几次,寻思能帮上一把。钱氏一开始还想瞒着,毕竟周雪瑶是他亲nv儿,哪怕再不受宠,也冠着周府三小姐的名号。可钱氏躲躲闪闪的眼儿,使得周老爷生疑,y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钱氏无奈,只得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钱氏料想周老爷会生气,但没想到周老爷大发雷霆,扭身往钱氏脸上甩了一巴掌。直打得钱氏眼冒金星,跌倒在地。
周老爷打完钱氏,犹觉得不解气,还一挥手打落钱氏最喜欢的天青釉长颈瓶,“啪啦”一声,瓷瓶落地,摔了个粉碎。钱氏听见声响,先是一愣,随即嚎哭起来,心里五味杂陈。
周老爷愤愤不平,一拍桌子怒道:“哭,哭什么哭!贱人,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钱氏一听这话,连忙跪下抱着周老爷的k腿,哭道:“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周老爷一脚踢开钱氏,走到桌边喝了口凉茶,冷声道:“知道就好,好生看管着你弟弟,若再打雪瑶的主意,我定饶不了他!”
钱氏爬起来,连连磕头,哭着说:“妾身知道了。”蓦地又想起什么,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周老爷道:“您刚说的''大事''是何事?”
周老爷一瞥地上的钱氏,m0m0嘴边的小胡子,轻蔑道:“你可知京城炎武侯?”
钱氏擦擦眼泪,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可是当今太后的侄儿,炎武侯爷傅鸿光?”
“不错。嘉明进士及第那晚,炎武侯爷曾带着世子来府中吃酒……”说到此处,周老爷颇为得意地笑了笑。
“可是,这跟三姑娘有甚……”钱氏话没说完,倒x1了一口凉气,恍然大悟道:“难不成,侯爷看上了咱家三姑娘?”
周老爷点点头,眼光中带了点赞赏,“说得不离十。”
钱氏沉默,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得亏前计也成,否则自己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原来钱府设宴当晚,炎武侯带着世子登门贺喜。侯府世子傅君亭曾与周嘉明师从景yn先生,有同窗之情。后来傅君亭弃文从武,入了行伍,两人联系才渐渐少了。
前厅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侯爷有了几分醉意,周老爷见此,陪笑着说:“下官近日得到一副万里江山图,说是出自前朝知府李文远之手,不知侯爷是否有兴趣品鉴一二?”
那老侯爷本是武夫出身,却偏好风雅,喜欢收集文人字画。听得周老爷所言,借坡下驴道:“乐意之至。”
二人一前一后往东院周老爷的书房走去。也赶巧儿,周夫人安排后宅几个姨娘和未出阁的姑娘们在东院竹园吃席面。周雪瑶喝了几杯酒,倍感不适,起身向钱氏告辞回润园去。
老侯爷看着那个从偏厅旁的小角门离去的佳人,眼睛都冒了光。他拉过周老爷,伸手一指,低声道:“那位可是令?”
周老爷定睛一瞅,随即回答道:“正是小nv,家中行三,名雪瑶。”
老侯爷呵呵一笑,看着周老爷道:“令国se天香,貌美无双,真真是个妙人儿……”
周老爷一听这话,知道老侯爷对自己nv儿是兴之所至。再想想自己官场沉浮十多年还是个副都御史,周老爷有立马有了刻意拉拢的心思,他谄媚道:“不如让小nv到府上侍奉侯爷,红袖添香,不失为一桩美谈……”
傅鸿光挑了挑眉毛,随即笑道:“这没名没分,岂不委屈令?本侯年过四旬,发妻过世多年,想来令正当大好韶华,也该许配人家了,不如嫁与本侯做续弦。不知周大人意下如何?本侯前些日子得知,礼部尚书致仕,位子空缺……”
周老爷一听,喜出望外,连连答应。本想着周雪瑶当个侍妾就拜佛烧香了,侯爷竟然许给正妻之位!更何况尚书之位,多少人求而不得,自己可真是遇见贵人了!周老爷又详细问了三书六礼,提亲嫁娶事宜,一一敲定之后,他只觉天上掉馅饼,不偏不倚砸中了自个儿。
醒过儿来,周老爷这才想起侯爷下个月便要派人来提亲,他赶忙问钱氏:“雪瑶现在何处?”
周老爷一提,钱氏慌了,“哎呦我的老爷哎,三姑娘半个月前自请去庄子上养病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说完一拍大腿,又接着抹起眼泪儿来。
周老爷也着急,嘴角都起了两个火泡。隔日派小厮送了封信给炎武侯府,信中说明自家nv儿外出养病,尚不宜嫁娶;又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雪瑶为侯爷续弦一事板上钉钉,无可更改,还请侯爷把心放到肚子里。
被蒙在鼓里的周雪瑶丝毫不知自己被父母定下了这么一门荒唐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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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