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将晏修送回了未央宫,自己却没有离开。与嬷嬷一块儿照看到晚膳时辰,她便转去了主殿。
温旭尧正于偏殿里用膳。
到了这时候,温宁才恍然发觉,自上次见他已是又过去许多时日,以至于她一眼就发现他消瘦了不少。而在他停筷抬眸朝她看来的瞬间,温宁提裙快跑,用最快的速度扎进他怀里。
温旭尧抬手,似想将她推开,却在下一瞬就听见了她的哭声。
她自然不像晏修那样嚎啕大哭,但一声声也足够痛苦压抑,他抬起的手便落在了她肩背上,改为安抚。
温宁于是抬手圈抱住他的颈,哭得愈发难耐。
她不说,他也不问。两人就在她的哭声中沉默相依,直至她在他怀里哭得晕过去。等到再次睁眼,窗外意外地还有几分余晖,温宁支着身子坐起,便迎上他落在额上的手。
“我睡了多久?”她清了清嗓子,哑声问他。
“不过一刻。”
听了他的回答,温宁顿时按捺不住笑意,跪坐着展臂抱住他,仿佛先前的那些隔阂与僵持都不曾存在。
“你不用去议事的么?”
温旭尧接住她的身子,扶着她的后脑回答:“北齐已经退兵。这世间想要自立掌权的弟弟,可不止我们安乐王一位。”
温宁不由想了想,发现她对北齐现任的帝王知之甚少,也就不去琢磨了。
“你的头发……”温宁从他的颈边抬头,吻了吻就在唇边的白发。
温旭尧倒不似她这样在意,嗓音轻松:“宇文清的箭里有毒。而如今的南疆圣女怨我拐走了她的小姨,便在解药里多添了几味药,随后却发现拐人的不是我。”
温宁想笑,眼中的湿意却先一步蔓延。她收手抱紧了他,将所有的泪水都埋进了他的发中,然后笑着问他:“你已经立后,那是不是应该不会有人管你再娶一个太子他娘了?”
“这个世间,已经没有谁还能过问朕的家事。”
这一次,温宁是真的笑了。她微微松开双手,好让自己能低头吻上她在他颈间留下的伤疤:“我只是很难相信,自己除了年纪小,还有什么是能让你在见了两次后就想要得到我的?”
“我见过你,早在紫宸殿之前。”沉默片刻后,他忽而道。
温宁讶异,再想追问时已被他捧起了脸颊,睽违已久的吻随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