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的王家子弟顿时呼啸策马前去,前面的路人早已习以为常,见到王家子弟策马而来,早早的就避让到了一旁。
余下的诸家子弟则是在后缓缓等着这身份娇贵的三个女子。
看着前方王家子弟渐行渐远的身影,知道不多时,这些王家子弟便会再行策马回转,如此反复。
宋誉随着王冯登车时,不经意抬头间,看到刘素大有深意的窥了他一眼,明媚双眸内里闪烁不定,不知在想着什么。
…………王冯的马车也是轺车,不过较之宋誉的车身显得宽敞一些,两人毗邻而蹲丝毫不显拥挤。
上了车后,王冯便极是亲切的与宋誉聊得家长里短。
轺车过了巷子角,拐入通往安门大街。
王冯望着宋誉道:“三儿,这些日子你不曾怨过我吧?”这三儿一称,宋誉在王家为奴时,日日闻得。
等到宋家发达了后,在公众场合,王冯只称他官名,不称三儿,在私下里才会如此称呼他,以显得两人仍如以前一般的亲切。
只是现在的宋誉听来却觉得别扭无比。
这种居高临下施与的亲切,实在不能让他这种生活在新世纪的人生起亲近之感,但却又无可奈何。
身处这一时代,低人一头,还想要怎地?对上王冯看似亲切,内里实则深邃无底的眼,宋誉恭敬道:“三儿哪敢有这念想,我宋家有此番富贵,无论是三儿还是阿兄阿姊,都知道是承了谁家的的赐予。
没有丞相一家,就没有我宋家现在的光景。
即便三儿前些时日就此死了,也不敢有这种念想。
”心下却是腹诽,那原先的宋三儿正是为你办事,死在了张冲的刀下。
王冯点头,道:“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
”顿了一顿,沉声道:“阿父本能以私斗伤人罪让张冲革去军职,若非那杀猪的跳将出来,那事已成了。
”话音落了,王冯嘴巴张盒了数下,有些话想说,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那杀猪的指的是阑封,阑家祖上是杀猪的,现在虽然富贵了,却常被人以此奚落。
宋誉窥见了心里便冷笑一声。
知道王冯这是安慰之语。
张冲非但没事,他倒是获了一个伤风罪名,若非汉律能以钱赎罪,他早不知道流放到哪里去了。
在这储君将立,阑家欲要显贵的当头,王家显然不会因为他而与阑家做一次碰撞。
张府事件虽然只是一件普通的伤风败俗兼私自斗殴的事件,却明显无疑的显示出两家正当红外戚的你进我退。
宋誉道:“可惜蔡姬死了,三儿在张家的眼线便也断了。
”王冯不以为意地道:“你没事便好,一个眼线死了便死了。
”说罢,王冯想起一事,眼睛乜了宋誉胯裆一眼,道:“你阿兄跟我说,你的伤势很厉害,你自己现在感觉如何?”“嗯?”宋誉一愣,不知道王冯为什么要这么问,傻傻道:“没什么感觉!”“没什么感觉?”“是啊?”“不要想不开,这种事情该搁下脸皮还是得搁下脸皮的……嗯,莫要忌讳不去寻医,若有难处,只管来我府上找我。
”接着王冯又道:“你在唐县的食邑这两日我会着手安排为你加迁入百户。
”宋誉傻傻应是。
“我已经吩咐了青楼那边,你如果闲着没事还是可以去那里帮帮忙的,如果不想去了,今天去和章言说一声就行。
”两人在北宫门前分的手,宋誉宽袖合拢作揖为礼,目送王冯的轺车渐行渐远。
脑里还在想着前时车上王冯对着他说的话。
看医?赏赐?去青楼辞职?宋誉暗忖:“这怎么像是我不中用了,撇下我不理了?”想得头都大了也没整出个头绪,索性也撇下不寻思了。
汉廷继承的不是秦宫殿,虽然立国已有五代,但是包含刘邦在内的五代君王均是俭朴持国。
不勤俭也没办法。
秦末大乱,战祸连绵,赤地千里,荒无人烟的情况并不少见,即使是刘邦贪图享乐的性子都知道收敛收敛,尽快休养生息。
孝与俭朴是汉廷的立国之本。
秦地被山带河以为固,四塞之国也。
刘邦占据秦地后,虽然咸阳被项羽纵火焚烧,但是他就在咸阳不远的栎阳乡新建国都,取名长安,寓意为自己建立的王朝将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