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十五之际却是不同,许多千金小姐都趁此良宵游玩一番,上次倩如就这花灯之上,被其花言巧语所迷惑,进而骗去了贞洁。
当肚子弄大后,只得委曲求全,做了小妾。
可怜这李员外府邸的千金小姐,最终落得个做妾之悲,奈何,奈何…西门庆首选之地便是这城西的月老河。
每逢元宵七夕佳节,都有待字闺中的女子在此守候,点上亲制的彩灯,将其置入河中,默默期盼属于自己的因缘到来。
几人快步而行,唯恐错过了时机。
当西门庆赶到时,两岸早已人满为患,不时有妙龄女子念念有词的将彩灯推入河中。
极目望去,灯辉弥漫,星罗棋布,蜿蜒的河道五光十色,美轮美奂,竟如星辰悬河般,熠熠生辉,当真一番如梦似幻的醉人景色。
望着无数花枝招展的女人,西门庆色心大起,心中急不可耐,感叹道:「诸多佳人,教我如何寻觅,看来又得劳一番了!」「少爷!您看,您看!」正自说着,一旁的阿贵忽的高声大叫,手指前方,一脸兴奋。
西门庆急急寻着看去,只见对岸一名年约二八的女子蹲在河边,手执一只彩色灯船,正微闭着双眸。
女子生得一张圆润漂亮的鹅蛋脸,面目如画,肤白若雪。
细长的柳眉曲线柔和,蜿蜒而坠,有如青山远黛,清灵空远。
小巧的琼鼻之下,美艳的小嘴朱红一点,粉嫩鲜美,胜若桃李。
烛辉摇曳下,玉脸微微泛着橘红的荧光,更添了几分迷人的风色。
正是辉衬花容迷人眼,花容应灯人自醉!霎时间,西门庆瞪着双目,如痴如醉,一副魂颠倒的模样,竟是看得呆了。
过了良久,西门庆才魂兮归来,冲着一旁的福伯问道:「可知这是谁家闺女?端是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福伯迟疑了一阵,摇了摇头道:「老奴…也从未见过,更不知是谁家千金。
看此女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定脱于大户人家。
」就在这时,一旁的阿贵高声呼道:「少爷,您看,她要抛船了!」西门庆听闻立即转头,只见女子口中念叨了一番,便睁开一双妙目,小心翼翼的将彩灯小船置入河中,幽幽的寻着它随波逐流,目光柔美缠绵,宛若三月纷飞的柳絮。
「好一个美艳的小娘子,少爷我定要夺得她的花灯!」西门庆合扇击手,脸现淫光,连忙寻着花灯顺流而下。
福伯和阿贵知少爷对此女意动,也从其身后,碎步而走。
不知跑了多远,当小船渐渐要靠岸时,西门庆接连大跨几步,绕到灯船欲停靠的前方,怎奈那处已有男子等候,西门庆顿时急的面红耳赤。
阿贵常年侍奉左右,怎不知少爷意欲何往,急急冲了上去,凶恶煞的大喝道:「何人占道,速速滚开!」男子突被怒喝,正要上前理论一番,待见来人是西门府的家丁阿贵后,立刻耷耸着肩膀,退却了一旁。
在这清河县中,谁人不识这恶霸西门庆的贴身走卒?「干得好!」西门庆看似儒雅,实则满肚子男盗女娼,见状高兴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赞道:「少爷成功了,定要重重赏你!」阿贵连忙弓了弓身子,一脸谄媚,「少爷一表人才,必定手到擒来,马到功成!」说罢,两人立于西门庆两侧,有意无意将闲人隔了开来。
眼见彩灯将至,西门庆知这船儿已是囊中之物,顿时心肝大跳,随后负手而立,手摇折扇,极目远眺,做出凝思虑状,一派翩翩佳公子的儒雅模样。
果不其然,就当西门庆假意观赏月色之时,对面忽闻一声娇呼,「呀!小姐,小姐,船儿到岸了!还是…还是位翩翩公子哩!」西门庆心中大喜,故作讶然的寻声而望,只见一丫鬟打扮的女孩正说着什,而先前那位美丽女子也正含羞望着他。
两眸对视,女子俏脸一红,立即撤开美目,垂下螓首,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那娇羞之色,便如含风摇曳的荷花散了开去,真个滋味甜美,撩人心弦。
西门庆不禁咽下一口唾液。
看着脚边迎风而动的花灯,西门庆微微一愣,假意露出一丝惊色,随即合起折扇,潇洒的将花灯拾在手中,仔细观摩一阵,便穿过石桥,向那女子走去了。
「呀,他…他过来了!」见西门庆上了石桥,那俏丽丫鬟立即惊呼道。
「兰儿,你别说了,羞死人了!」少女跺了跺脚,杏目圆瞪,似嗔还羞的对着小兰喝道,两只纤纤玉手纠结在一起,胡乱弄着衣摆,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
「嘻嘻,这公子气度高雅,长得一表人才,定是小姐盼的梦中人!」丫鬟显然与自家小姐亲熟惯了,对女子的呵斥浑不在意,色暧昧,不停的取笑着。
少女闻言大羞,瞪她一眼,佯怒道:「你…你这丫头,满口胡言,我定着人撕你嘴破!」话虽如此,可她知道自己状况。
之前她一直看着灯船,眼见快要靠岸时,女子立即紧张起来。
只见别处人潮拥挤,那方寸之地却略显稀疏,唯有西门庆一人。
少女羞不自胜,心中惊呼:难道他就是红线所系之人?又见对方负手而立,凝眸望月,儒雅俊朗,颇有遗世独立之感,女子当即被对方的气度所折服,心中如吃了蜜糖一般,说不出的甜蜜滋味。
正自想着,西门庆已临到跟前,彬彬有礼,和眉善目,灼灼的盯着自己,「这…这船儿可是小姐放逐之物?」女子哪敢与之对视,如被开水灼烫,睫毛微颤,垂下眼帘,两颊的红晕更甚,心中暗道:这公子近看之下好生俊俏!女子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却不敢看他,只得娇声道:「正…正是…」西门庆不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