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姐姐,是朕一时糊涂了,我们还能像,从前那般吗?”李天照深深望着蓝语思的眼睛,又恢复到从前那个懵懂的,怯怯的少年模样,让蓝语思一时失。
“能的。”蓝语思有一丝心安,觉得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只盼着能快些见到易轻寒。“王取如何能救出我相公?”
“说来话长,虽然有些阻碍,但是有朕在,相信可以堵住那群臣的口。”李天照笑着说:“这几日,朕便没有上朝,省得那些老家伙在朕耳边唠叨。”
“那多谢万岁了。”蓝语思慢慢坐起身,看着面前这个人,前不久还在试图强迫自己,如今又是这般纯纯的模样,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正说着话,那边暖阁里的两个孩子便咿咿呀呀起来,李天照展开笑颜,站起身去了暖阁,蓝语思也跟着走了过去。
抱起银子,见其一脸平和地玩着布老虎,蓝语思放下心来,知道两个孩子应是无事。
李天照抱起金子,看着那既酷似蓝语思又流露易轻寒的韵的眉眼,心便不知是何滋味。
金子的手又掐住了李天照的脖子,边掐边笑嘻嘻地看着他,平时金子便是这般与易轻寒玩耍的。
李天照不禁笑出了声,伸出手指点在金子的唇边说:“跟你娘一个样。”
两人不禁一愣,李天照随即轻呼出来,原来金子正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小人儿正是长牙的时候,牙床痒痒的,便总是喜欢咬东西。此时五指姑娘送上门来,岂能放过,她咬得很开心。
蓝语思忙要将金子抱下来,李天照却笑着躲开,自顾自抱着金子坐到榻上,任她磨牙。
两人小人儿玩累了便倒头就睡,屋子里一时间又陷入尴尬,李天照轻叹口气,站起身理了理前摆,笑着说:“如此,蓝儿姐姐便歇下吧,朕先回去了。”
蓝语思没有多加挽留,目送着那个已然成熟了的背影离去。
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蓝语思轻轻坐到塌边,心里想着王取会有什么办法救出易轻寒,或许是李天照在撒谎?也不可能,他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再说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李天照也犯不着如此做。
李天照离开后,便去了太皇太后宫中。太皇太后眯眼转动着佛珠,半晌才开口说:“万岁不必担心,王取未必会站到那边。”太皇太后以为李天照是担心王取像万太妃投诚。
李天照恍惚一下,说到:“皇祖母说的是。”
“如若王取站到这边,那便是皆大欢喜;如若王取站到了那边,他救出了易千户,我们也不亏。”太皇太后依旧情淡定。
李天照微微不屑,说到:“皇祖母还肯定,易千户会死心塌地吗?”
“即便不是死心塌地,他也只能为你做事,难不成还为那个人做事?况且此番你我也不是不出力,只不过是难办罢了,再说,你不是准备换了死囚的吗?恰巧王取回京,这才不用出此下策,倒不会让他寒心。”太皇太后赌定,又说到:“他只能继续为你我卖命。”
李天照不置可否,他和太皇太后这一派,确实是易轻寒唯一的选择。李天照思考的是,如何能赢得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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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刘大意果然来送蓝语思出宫了。蓝语思坐在轿里,顺着轿帘缝隙看向外面,刘大意面无表情地走在一边,不经意抬眼,远处宫墙一角,似乎站着一个人,像极了李天照。
轿子出了宫,便什么都看不到了。蓝语思坐了回去,便不再细想,想想很快便能见到易轻寒,心里便轻了许多。
轿子一路走着,蓝语思觉得好慢,只想着能飞起来才好。直来到易府门前,蓝语思才放下了心,到了绕堤园门口,便有丫鬟婆子守在一旁,脸上也都是喜悦之色。毕竟,这府里的主子若是倒了,他们也就离死不远了。
如今主子平安归来,他们也会跟着无事的。
蓝语思将孩子交给乳母,自己便提着裙子一路小跑,不顾形象地跑回上房。
进了上房反倒轻手轻脚起来,屋内的丫鬟都退到一边。蓝语思慢慢走向床边,易轻寒就这么静静躺着,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似乎是睡着了。
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真想让他醒过来抱抱自己,却又不忍心打扰。
蓝语思将金子银子抱了过来,一家四口就这么挤在一起,一刻都不想放松,蓝语思噙着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相公和孩子,一刻都不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