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片贫民宅群中,偶有鸡鸣响起。她会不会很害怕,她会不会记得自己交待她的话,她的心里只有银子,应该会当做耳旁风吧。
易轻寒紧紧握着拳头,咬牙看着这片密密匝匝,凌乱不堪的民宅,挥挥手叫过身后的一个人,示意他回去将东厂的人悉数调来。
安排了人之后,易轻寒又将这些人分作四队,分别沿着目前脚下的位置,想着四个方向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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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语思悠悠转醒,这才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密闭的屋子里。屋外太阳光透过满是孔洞和裂缝的门板射进屋子里,光束处可看到乱舞的灰尘。
适应了黑暗环境后,蓝语思这才发现屋子里已经关了三个人,都是蓬头垢面衣冠不整,两男一女。
空气中散发着腐臭味儿,蓝语思怀疑那三个是死人,头皮一麻便又往回缩了缩脖子。
半晌也不见那三人动弹,也不见什么人进来,蓝语思晚宴时被陆夫人那么一闹,还没来得及吃东西便被人从后伸了帕子迷晕拖走。,如今早已是饥肠辘辘。
想象着早饭的那些鲍鱼粥,想象着那块块酥软的糕点,想象着那高床软衾,想象着那热腾腾的洗澡水,蓝语思突然觉得,易轻寒府上的生活真是赛过仙。
想着想着,蓝语思只觉屁股更加麻痛了,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噜一声。
黑暗里,一声响动,蓝语思听了又缩了缩脖子,不知那是人是鬼发出的声音,在这黑暗腐臭的屋子里,实在是恐怖。
“又来了一个?”一个虚弱的沙哑的声音仿佛潮湿的地面上怕过壁虎,粘湿恶心。
“嗨,又死了一个。”那人抬手到身边另个人的鼻息上探了探,很轻松地说。
“你,是人是鬼。”蓝语思想着说点什么,也好给自己壮胆,都说恶鬼怕恶人,蓝语思故意恶声恶气地问。
“我现在不人不鬼,快变成鬼了。”那人有气无力地说着,拉过身边那人的手便啃起来。
“啊~~~”蓝语思忍不住叫出来,往远处躲了躲,无奈双手被缚住绑在身后的柱子上,动弹不得。
“再过三天,你也如我这般了,这还是好的,你想吃耗子吗?”那人不理会蓝语思嫌恶的模样,嗤笑一声继续吃。
蓝语思拼命不去听那咬断手骨的声音,拼命去想象,那只是别的什么,比如树枝折断,比如......
“我说,你是犯了什么事?”那人吃着吃着,想是没了力气,歇息的时候顺便问到。
“什么,什么犯了什么事?”蓝语思别过头,说到。
“被关在这里的,都是做过锦衣卫叛徒的人,或是不按上面指示做事的。关在这里,不是被活活饿死,便是被耗子活活咬死。”那人说着:“莫跟我说你没听过?你以前是锦衣卫的吗?”
“也许,也许吧。”蓝语思听了脑袋嗡地一声炸响,一种无边的恐惧涌上心头,任自己自怎样转移注意力,都是挥之不去了。
自己失忆了,自己以前应该锦衣卫的人,那么,自己也定是叛徒了。蓝语思盯着门板上射进来的光,嘴唇不停抖动,手脚吓得也麻木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门外有了响动,昏昏欲睡的蓝语思立马一个激灵。
“再放一些吧。”一个声音说。
“放吧,就从这个洞,快点儿,倚红楼的姐儿还等着我呢。”另一个声音嬉笑着说。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放我出去。”可算等到人了,蓝语思不顾一切地叫到。
“嗬,还有力气叫呢。”一个人说。
“是,前日新放进了一个,恐怕还有些力气。”另一人自顾自说着,并不理会蓝语思,仿佛并不存在这个人一般。
蓝语思急得又大叫起来:“你们要什么,我都有,银子?我有好多银子,我给你们。”
“这人还死性不改,怪不得被关在这里。”一个人说。
另一个人说:“姑娘,我们要了你的银子没处花,被判锦衣卫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就是你这般,老老实实待着吧,自求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吧,千万别再进厂卫。死了要报仇也找那该找的人,我们兄弟俩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蓝语思还欲再说什么,那些耗子已经窜进了屋子,煞那间吱吱声一片,让狭窄超市的空间更加阴森恐怖。
那些耗子奔着蓝语思而来,吓得大叫的她跺脚赶走了这些欺软怕硬的小畜生。耗子不敢跟活人拼命,直奔着那三个躺倒不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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