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烧在皮肤上的一刹那,疼痛从肩胛骨袭入脊髓经,大经脉的传输是快无比的。侯婷微微皱眉,她选择了独自忍受。
举着烟的那只手,颤抖了。侯婷用眼告诉他,继续,我没事。烟在继续烧,周围的皮肤已经灼红灼紫了,万子杰的眼,此时,无法用语言可以描绘。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就在万子杰实在忍不住,撤掉烟的那一刻,侯婷干涸的嗓子里蹦出这句话,“答应我,离开这。”
“你都准备好了吗不考大学了”
“考。”侯婷忍着左肩传来的痛感,说“我不走,你一个人走。”
万子杰因为这一句,已经惊讶的无法开口。他的眼中怒气重现,那种凌驾于人的鄙视,紧紧的,死死的盯着侯婷。侯婷不给予回敬,他就发疯了一样,扒掉她身上那两件仅存的遮挡
侯婷被赤 裸着扔上 床,接着,在微睁的眼逢里,看到万子杰急躁的脱身上的衣服,西服被甩到角落,叮了当啷的跟着掉出了一地的东西。侯婷不敢看他,眼睛看向那些洒落出来的零碎物,手机,钢笔,钥匙链,他们散发着被主人抛弃的凄凉
在万子杰残忍而折磨的爱河里,这一次,侯婷回应的最主动。在兴奋与痛并存的瞬间,侯婷给出了全身心的自我。
很久之后,爬在身上的那个人说“跟我走,一起走。”
侯婷左手扶着他的肩,右手摸上他后脑的发丝,问“你恨我吗我出卖你。”万子杰没有跟着她的思路走,继续说着自己的话“你不走,我就在这儿等着身、败、名、裂。”
这句话之后,对着空荡荡的房顶,侯婷哭了,本以为什么都干涸了,却还能涌出泉水来,“不值,姑父,我真替你不值,你这么个精明的生意人,这次,却做了赔本的买卖”
万子杰立起腰俯视着她,在细密的吻住那小巧香唇之前,说“值不值,我心里有数。”
午夜的钟声敲响,是新的一天了,也可能,是新的一年,新一个世纪。房里昏黄的台灯下,万子杰爬在自己肩头,睡着了。这么一个大男人,此时的睡姿,居然透着一股孩子气,真不敢想象。侯婷回忆起,方可说过他有时像孩子,她想知道,在什么时候,他才会像个孩子呢这样的机会真不多见,侯婷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秒。
她双手轻轻抚上男人的后背,脑中闪着几天前对他的背叛。他不回答恨不恨自己,他还是恨了,如果不恨,怎会不答恨就恨吧,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父母是把自己养大的人,她不得不从,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但,正因为不是亲生,他们才没有抚养自己的义务,自己才更不能对不起他们。其实,她对不起的人很多,比如姑姑,比如小旭,侯婷紧紧抱着万子杰的身躯想,如果有的选,我宁愿只对不起你一个人,宁愿只欠你一个人的
62
随便一杯酒,随便的温柔,让我不想再回头,明明这里就是,天堂的入口
说时依旧,随波逐流,青春依旧,是羊入虎口
找到没有,温暖你的双手,天堂在,天堂梦里头
随便一杯酒,随便的温柔,洗涤尘缘的污垢,明明这里就是,天堂的缺口
你爱过没有,压痛着胸口,却始终还不放手,明明已是尽头,偏想着以后
拂晓,曙光在窗帘外隐现。侯婷真不想起,真想就这样,一辈子窝在他怀里,一响贪欢
感觉到腋下的小人儿轻微的动弹,万子杰略睁双眼,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一些。支离破碎的背后,一个拥抱,是如此简单,有爱。侯婷小手顺着他的腰线像上滑,万子杰折过身来给予动情的一瞥,低头吻住了左肩的烫伤之处。温热与疼痛一并袭来,他问“你父母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想把计划提前了跟我私奔就这么心急嗯”
侯婷摇摇头,她盯着天花板说“不是我主动说的,可能给你打电话时被他们无意间听到了晚上你来楼下找我,一定有邻居看见我们了算了,迟早要知道的”
侯婷把他推开说“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饭。”“等会儿再去。”刚起了半个身子,就又被压倒,两具赤 裸的体肤相触,万子杰的每一个感官都感觉到了她皮肤的稚嫩,光滑,有弹性,那是年轻的标志。侯婷的脸已经绯红不堪,她一面回忆着昨晚的时光,一面感受着男人的硬 挺正抵在自己内外烧绞的小腹上。
“要么”万子杰戏弄着盯着她问,下 身还有意无意的挺一下。
侯婷抿嘴笑,不敢笑出牙齿,红晕烧到了颧骨,她双手抵住压下来的胸口,左右摆头。
“还是这么不听话,”万子杰用嘴含 住她的耳垂儿,“我可不怎么喜欢不听话的小孩”
小腹有酥麻的电流上下蹿动,侯婷盯着他的眼睛,稍稍抬起臀来,也迎了万子杰一下,“我也不怎么喜欢总下命令的长辈”
缠绵过后,万子杰爬在床上,用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问她“走不走”
“这么急吗”
“我去那边还有点公事要处理。”
“要不你先去处理,回来后我们再议”
万子杰脑中突然闪出两道人影,那个在他眼皮底下亲过侯婷的男孩儿和她喝醉了那天扶她上车的青年,他恼怒的说“不行,一起走,机票我都订好了,后天早上八点的。”说完这一句,他就睡去了
侯婷下床,光脚踏地寻找衣服。脚底被很多东西咯到,她低头看,一个耀眼的精装小盒子闪入瞳孔,她弯腰捡起,打开
很刺眼。
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晃到眼球。
是枚钻戒。
她呆在原地,脑中空白,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颗钻石上。
侯婷不懂这样的份量是什么概念,总之,它很大,非常大。
有那么几分钟过后,她才追回自己的意识。
这是、预备给我的吗
应该是吧,侯婷自己回答。
那天,要他读那三个字的时候,他不肯,他说,那个字不是用来说的。
侯婷盯着耀眼的钻戒,潸然泪下。
这一刻,她都没有试戴的勇气。
她去厨房做了早饭,然后掏出一张昨天的照片,放在了那个没有相片的相框里。侯婷不清楚这里面原来放的是谁,现在,她只想把自己放进去,摆在这个“家”里,哪怕只摆那么两三天也好。在这所房子里,他们拥抱过,接吻过,激 情过,它应该留在这里鉴证他们这份艰辛的爱,这里,真的曾经有过爱。
上学之前,侯婷走到床边,对着熟睡中的人深情一吻,然后,开门而出。早餐桌上,她给他留了字条,说,早饭已做好,我先走了,后天早晨六点半,在公园门口等你,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