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抚平自己停不下来的心跳,乔非一边开车一边嘀嘀咕咕,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一点似的。
富源路八号,谢谢你。
后座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乔非一跳,差点把车开上了安全岛。
你没醉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楚柯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脸上仍带着酒后的红晕。
我不笨。楚柯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看了看乔非,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否则,还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摆脱他。
装醉也是迫不得已,继续喝下去,他就要真醉了。
如果你没能摆脱庄伟森,怎么办乔非看到楚柯整理头发的样子,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笑。这是一个很注意仪表的男人啊。
楚柯撇了撇嘴,道还能怎么办,生意不做了,揍那变态一顿。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要是乔非也怀有不良的心思,他照打不误。
乔非终于大笑起来。
就在那一刻,乔非确定,自己喜欢这个男人,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是因为他竟然能说出还能怎么办,生意不做了,揍那变态一顿。这样的话。
这个时候,乔非还没有意识到,楚柯管庄伟森叫做变态,自己对楚柯起的异样心思,在楚柯眼里,一样是变态。
那一天,车到半路,下起了倾盆大雨,乔非故意放慢了车速,半个小时的路程他足足开了一个小时才到,只为了能多和楚柯说几句话。
不过楚柯天生就是个话不多的人,多数还是乔非在说,他在听,直到下车的时候,他才淡淡的说道我叫楚柯。
乔非怔了一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说了一路,他竟然连自我介绍也没有做。
我叫乔非。
他伸出手,楚柯握了握,然后打开车门,走了。
那一天,乔非坐在车里,傻笑了很久,像个刚刚开始初恋的青涩男孩。
楚柯并没有忘记吧,那一夜,他们曾相谈甚欢。否则,他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刹车。乔非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
即使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是,那些曾经美好过的回忆,总不会消失,他记得,楚柯也记得。
终于到家了。
乔非推开车门,正要下车,被楚柯一把抓住。
什么事乔非没有抽手,只是看着楚柯的眼睛,但是他没有从那里看出楚柯的任何情绪。
乔非一向不善于察言观色,而楚柯又向来擅长掩饰情绪,所以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看了也白看,他还指望能从楚柯的眼睛里看到什么呢
没事。
楚柯淡淡回了一句,松开了手。
进了房子以后,乔非放眼一看,微微吃了一惊,客厅里的家俱全部换成了新的,卧室的门开着,看得到的地方也都焕然一新。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只是看着,已经陌生。
我还有些报告没看,你爱做什么先做,不要吵我。楚柯脱下外套,往衣架上一挂,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迳自进了书房。
楚乔非还没来得及喊住他,书房门就在他眼前砰然关上。
怔了好一会儿,乔非才颓然地叹了一口气,楚柯摆明了是不想跟他谈,他又能怎么样。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因为绕了远路,硬是耽误了不少时间。乔非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翻了翻,里面装满了食材,都是新鲜的,看样子是上午刚刚买回来的。
楚柯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看到乔非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他,楚柯怔了怔,目光一扫,却看见一桌丰盛的食物早已经冷得彻底。
乔非本来以为楚柯至少会说一句什么的,但是楚柯没有,他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像也没有看到似的,洗澡,换上睡衣,进了卧室,关灯睡觉。
自己对楚柯来说,比空气还要透明几分吧。乔非苦苦地笑了,把桌上的饭菜全部倒掉。原本,是想陪楚柯吃最后一顿晚饭的,不过楚柯不给他这个机会,对他漠视到底。
将碗筷全部洗干净,乔非冲了手,然后拿起一个盛汤的大碗,倒满了冷水,端着进了卧室,顺手开了灯。然后对准楚柯的脸,将一碗冷水当头浇下。
楚柯猛地坐了起来,冷冷的眼里闪过一道怒火,冷水顺着他的头发一直往下滴,看上去狼狈万分。乔非相信,这一定是楚柯这辈子最狼狈的一刻。
我的证件呢
乔非的色并不太好,任谁现在都不会有太好的心情,在医院里考虑了那么久,想跟楚柯好聚好散,他甚至连楚柯可能会有的反应都考虑到了,只是他没有想到,楚柯还是这样,漠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跟他坐下来谈谈的机会都不给。
他欠楚柯的,都已经还清了不是吗股份,他全部还给楚柯了,甚至连楚柯所认为的折辱,他也用进医院的代价偿还了,他明明已经不欠楚柯什么了,楚柯应该满意了,为什么还要把他所有的证件都藏起来。
乔非做好饭菜后,等了很久也不见楚柯出来,他知道楚柯是铁了心不想跟他谈,那么不谈就不谈了,他走人就是了。可是当乔非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分证、驾照、健保卡还有银行信用卡等证件,全部不见了。
就算是个泥人,乔非的肚子里,也有了一丝火气,他等的时间越长,火气也越盛。
我不会放你走的。楚柯抓起枕巾,擦去了头上脸上的冷水,然后冷冷地回答。
凭什么乔非气得全身发抖,你凭什么扣押我的证件,楚柯,我不是你的禁脔。
你欠我的,没有还清。楚柯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卷起湿透的被子,随手往地上一扔,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铺在床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