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抱我到后院的暖池去罢。”凤皇打断他,语气已经恢复正常。
“是。”
竹帘子内,细细综综的流水淌过鹅卵石子,冒出淡淡的暖烟。
司徒麟将怀里裹着缠丝白巾的人轻轻放进暖池,感觉怀里的人在触到水的瞬间,肌肉一僵,却松了抱住他颈项的手,顿时有点不稳地坐进水里,略略变好些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到泛出青来,那模样几乎让人以为他瞬间就要晕过去。
他眼底闪过一丝焦灼和一缕,起身道“殿下,我去叫御医。”
“麟。”凤皇闭上眼,极轻的声音,带着点虚弱,却不容否定“你出去,把白玉膏拿来,然后就去睡吧。”
“是。”司徒麟迟疑片刻,低声应道,退出帘外。
凤皇也许性格温和隐忍,但若说话的色是这般模样,表示他不想再和人说第二次。
只是到底为何每次殿下回来都是这副模样
他轻轻扣上门,向外走去。
“阿麟哥。”一道清冽的声音让司徒麟一惊,梭地看向来人。
看着门外消失的人影,凤皇慵懒地放松肢体,滟涟的唇边勾起一丝温雅的轻笑。
唤他做殿下,却始终唤清河做小姐。
麟,你果真是那么喜欢阿姐么。
既然如此,他当然为他好好地保守那个秘密,只是如果阿姐自己发现的话,就是我也没有办法了。
凤皇懒懒地翻过身,伏在池边,却牵动了身上的某处,顿时眉心一拧,等待着那阵巨痛过去后。
他有点无奈地扯了扯唇角,有种嘲谑的味道,老师大人的癖好真是件麻烦事。
手慢慢抚到背后,他正打算弓起身子,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便随口吩咐“不要进来,把白玉膏放下便好。”
只是对方却似乎没有动作。
“难道,麟要帮我么阿姐”凤皇戏谑地侧过脸,却在触及来人后变成微愕。
这还真是
清河也在发愣,没有想到她看着阿麟哥色不对,担心凤皇儿的伤势进来查看,却一进来便见着这么一幅美人浴图。
露天的小暖池边暖烟袅袅,半伏在池边的人,狭长而眼尾斜飞的绒薄丹凤眸因雾气显得有些模糊,却少了几分雅逸凭添了几分魅惑,只是因惊讶而微启的嘴唇显出仍
然带着一丝少年稚美的气息。
线条分明的唇,像一只精致菱角,仿佛染了胭脂般,不点而红的润泽,几乎是慕容家的遗传。
只是男子唇偏薄,紧抿起来的时候,有种锋利的染了血的利刃般的感觉,女子却是更丰润柔软。
清河眼有些迷蒙地下移,停在他白皙的胸口上。
看起来清瘦的人,原来线条这么漂亮,子瑾也是一样,不过凤皇应该比子瑾更高,宽肩细腰。
那肌肤却比子瑾更白,朦胧的水汽间带着种白到近乎透明的感觉。
比梦里的感觉看到的感觉更迷人的身体。
那是什么
清河蓦地眯起眼,边径直向池子里的人走去,边踢掉鞋子,褪去外袍,一挑下摆便踏进温水里“你受伤了,还沁水”
“阿姐,在外面等等,我一会就。”凤皇眸色有些异,顺手扯了放在边上的白色绸巾正要盖住自己,却被清河一把按住手。
“这个是什么”清河手按在他的肩背上,挑起眉,看向那片莹白间隐约的痕迹,极其精细的,却隐约模糊的图案。
原来她方才看到的一片艳红,不是血,却是一副图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纹身了这还是半成品,再纹下去会很痛的。”手下的滑腻感和凤皇有些讶异的眼让清河蓦地意识自己的行为的不妥,到底凤皇不是子瑾他们,
在她面前几乎没有所谓身体的秘密可言。
面前的人是她数年未见,却已经年近弱冠的弟弟。
清河梭地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微红脸,靠着三年锻炼出来的厚脸皮迅速地转移气氛,同时若无其事地起身,正打算向岸上潜逃。
手却被人按住。
“阿姐,在关心我么”
那种语气仿佛很久以前那个倔强别扭的孩子,让清河心中一软,回握住他的手“你是我弟弟,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呵。”凤皇青着她,忽然低笑出声“阿姐,你眼底的我可仍是孩子模样”
被那片雪白晃得脸色有些发窘的清河,随口就抓了句父母们最爱的名言改装一下“在我眼底,不论你长到几岁,都是跟在我身后的那个孩子。”
“十二岁”
她看见凤皇挑了下和自己最相似的秀气而斜飞的眉,连声音里带了丝玩味,握着她的手缓缓下移到自己赤裸胸膛上。
清河暗自叹息,当然如果忽略他的身高、身上的看似薄,却是武者才有的结实紧凑的肌肉。
她现在的手还搁在他身上,完全可以感觉出来那种属于男子才有的起伏。
不知为什么,一靠近凤皇,闻到他介于少年与青年的气息和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便有种眩晕的感觉,而且似乎有点口渴
看着他唇边的那滴露珠,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凤皇看着她有些迷蒙的眸色和小动作,眼底愈发的幽深。
“阿姐”
“嗯。”清河有些心不在焉,盯着他近在咫尺间唇上的那滴露珠,润泽的,清透的。
“你对纹绣似乎很有了解”
“嗯,一点点,以前学着馆里的纹绣师傅帮一些有兴趣的青竹馆和红袖招的孩子们纹过。”
“哦都纹在哪里”
那声音又低又温雅,让清河愈发走起来,随口道“哪里都有,那些客人喜欢在隐私的地